郝风楼正色道:“他走他的阳光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大家都在尽力为燕王殿下效力,不必管他,我们努力做好自己的事,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见李景隆,今夜已经约好,要在时花馆里谈正经事,我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该图穷匕见了。”
凌雪嗔怒道:“你总是有许多借口,时花馆那种地方……”
郝风楼义正言辞打断他:“我和张百户手段不同,可都是为靖难流汗又流血,你想想看,李景隆这个变态总是喜欢找十个八个姑娘来作陪,我招架她们也是很辛苦的,甚至还有可能染上花柳,比张百户更加凶险。”……
而在另一头,在应天府院墙下,张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郝风楼和凌雪的身影越走越远,虎目之中越来越灰暗下去,满是绝望。
“这个姓郝的,为何每日出入应天府,莫不是这个家伙已经……这个没骨气的狗东西,败类!”张辅不齿的吐出一口涂抹,吐沫中满带血水!
…………………………………………
郝风楼和李景隆几日功夫就已打的火热,再进一步就该同床共枕了,当夜在时花馆吃过了酒,叫了茶上来,二人闲坐吃茶,郝风楼借着酒劲,道:“李大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李景隆哈哈笑道:“贤弟瞒着的事,定然有趣,来说说看。”
郝风楼苦笑道:“其实我是燕山卫小旗。”
李景隆又是爽朗大笑:“想不到你还是亲军……”突然一下,他的老脸僵硬住了:“什么,燕山卫……”
燕山卫显然并没有给李景隆什么好印象,甚至这是一个足够可怕的记忆,李景隆清楚的记得,当年五十万大军围攻北平,无数守城的将士在一个瘸子的带领下拼死厮杀,漫天的箭雨、滚烫的油水,滚木、砖石,遮云蔽日般的飞下来,紧着某处的旷野上,北风呼啸,地平线上出现一个两个然后是乌压压的黑影,无数的骑兵在沉默中提起了刀,一声号角,便是漫天喊杀。
李景隆的战斗史就是一本写满了血泪的逃亡史,而那支追击了他数百里的军马正是燕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