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去一个时辰,郝政便回来了,他看到了郝风楼,脸色松动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双眉一沉,厉声喝道:“你这孽障,你知道不知道差点惹了大祸,还不跪下!”
郝夫人一听,便维护道:“他刚刚回来,吃了这样大的苦头,你要做什么?”
小香香也是含泪道:“老爷。少爷他……他……他身子不好。”
郝政气急败坏地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就知道一味的护着他,今日不给他一个教训,将来怎么办?将来若是再铸就大错。还有这样的运气吗?”
郝政倒不是真的要将郝风楼如何,只是这几日四处奔波,不知受了多少的气,心里更不知有多揪心,如今固然是人完好的回来,可是事后回想,郝政依旧是后怕不已,他摆出严厉的姿态,就是要给郝风楼一个教训。
郝夫人哭哭啼啼,小香香也是悄然落泪。郝风楼心知这一次躲不过,也只能苦笑,正要跪下受罚,却听外头郝政急匆匆地跑来,道:“老爷……老爷……外头来了公公,请少爷去接旨。”
郝政一听,心里就哆嗦,他是真正怕了,风声鹤唳,一有风吹草动,便觉得心抽得慌,可是不去不成,于是顾不得其他,瞪了郝风楼一眼:“哎……我说什么来着,悔不该当初纵容你,你看,你犯了这样的大错,死罪虽免了,可是这活罪只怕难逃,走吧,去接旨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郝风楼咂咂舌,乖乖的跟着郝政到了前院。
前院这里,前来宣旨的太监乃是司礼监的掌司太监柳洪。这时候的司礼监远不如后世那般权势滔天,不过随着朱棣登基,内宦们还是水涨船高,地位比从前高了一些,柳洪来之前是打听过的,这位郝百户据说颇得帝心,所以也不敢简慢,倒不像平时出宫办差时的那般倨傲,他见了郝家的人到了,又摆了香案,便咳嗽一声道:“郝风楼听旨。”
郝风楼在香案下拜倒,道:“臣郝风楼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