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摇头:“是皇后娘娘。”
徐辉祖闭上眼睛,眼角出淌出清泪,道:“其实为难了她,真的太为难了她。她夹在中间一定很辛苦。我请你去给陛下带一句话吧,我会入宫请罪,也请你给娘娘带句话,我这做兄长的,非但没有给她带来半分好处,反而让她担忧,实在万死。”
心结。解开了。
当宣泄之后,一切都水到渠成,徐辉祖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恰恰相反,他十分明白事理,只是因为心里堵着一口气。所以不肯放下,而现在,他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平静,没有愤恨,也没有丝毫偏执的痕迹。
郝风楼颌首点头:“卑下一定把话带到。”
话音落下,有人咳嗽一声:“不必明日请罪,朕就在这里。”
右侧有人出来:“兄长能想明白。本宫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咳嗽的人是朱棣,另一个带着低泣的人则是徐皇后。二人几乎是同时从耳室里出来,朱棣带着几分阴郁,不过这阴郁显然不是对徐辉祖所发,而徐皇后则是满面梨花,不知是感动,还是欣慰。
郝风楼最擅长做假大空的文章,一见到这两位能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的帝后。迫不及待的行礼:“微臣不知陛下和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吾皇万岁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棣的目光落在郝风楼身上,假若只是这句话,或许没什么。朱棣从来不缺奉承,也没少受人称颂,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可是联想到这厮方才大言不惭的要如何攀上高位。一时无语,朱棣怎么想,似乎都觉得自己是郝风楼攀上高位的那块垫脚石,虽是如此,朱棣却又觉得,这个家伙有心眼,可终究有几分真小人般的可爱,他决定晾一晾这个家伙,暂时不理他。
至于徐皇后,则是充满感激,对女人来说,早就掠过去了郝风楼方才的一番大道理,她需要的是结果,需要的是徐辉祖回心转意,效果达到,这就够了,所以徐皇后朝郝风楼和蔼的点点头,尽力表现出和善。
徐辉祖犹豫了一下,其实在他看来,郝风楼这厮的‘溜须拍马’,倒是给他做了榜样,某种意义来说,他的脸有点拉不下来,不过有了郝风楼这种厚脸皮的家伙在边上,自己表明出的善意就显得一点都不谄媚了,所以他也行了个礼:“微臣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徐皇后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不必这样,不必这样的,这样太生分了,太生分了。兄长……有些话,本宫不知该怎么说,本宫知道,你心里有苦衷,你就是这样的人,你自小就是如此,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仆役丢了你的玉佩,父亲问你,你说自己丢的,父亲打你,你依旧这样说,你就是这样,总是为别人想,从不想自己……我……本宫……本宫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