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喜欢是一回事,现在锦衣卫拿着驾贴来拿人又是另一回事。
李至刚不是蠢材,自然晓得深谙里头的道理,他手抚御案。却是招来个堂官:“去,到刑科复查一下,这驾贴到底是不是刑科‘佥签’,假若当真如此,需向刑部给事中问个明白,这侮辱太祖是什么意思。假若不是,立即來报。”
踢皮球,又见踢皮球,驾贴是刑科‘佥签’的,责任不在户部,之所以问明白,其实就是想把干系推到刑科去,到时候别人议论,大可以说是刑科的责任,于己无关。
这堂官不敢怠慢,脚步匆匆的去了刑部,到了刑科,见了刑部给事中,说明来意之后,刑科给事中倒是慎重起来,他很快就明白了礼部的意图,这事儿确实不小,以言治罪,其实也没什么,偏偏这次参与弹劾的人不少,现在拿了朱昌,其他人必定会兔死狐悲,人人自危,到时候肯定有人会闹将起来,最后满城风雨,一旦卷起了风浪,肯定得有人背黑锅,礼部尚书若是任由朱昌被拿,那礼部尚书肯定要遭士林抨击,假若礼部尚书溜了,大家肯定要怪他签发了驾贴。
所以这种事必须慎之又慎,犹豫片刻,这位给事中的回答道:“驾贴之事却是文渊阁打的招呼,到底如何,本官却是不知,要问明白,只怕得去翰林打探。不过现在细细想来,这驾贴‘佥签’的确有不妥,不妨如此,本官打发人去翰林问问,一问便知。”
这礼部堂官深谙这给事中是想推诿,却也不点破,便在这儿等着。
于是乎,翰林院的诸位大人们就头痛了,一个个打探,人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是有个草诏的翰林侍讲金幼孜只是语焉不详的说了句:“宫中的东西,本官只负责草拟,其他的一概不知,想要探个究竟,怕是要去宫中问了,不过其实这也容易,通政司那边或许晓得一点眉目……”
许多人在各部各衙里穿梭,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谁也不知这侮辱太祖是什么意思,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拿人,总而言之,驾贴是出来了,至于到底怎么个意思,天知道。
几个时辰之后,天已是黑了,可是礼部还是依旧灯火通明,礼部尚书李至刚不下值,就在这干耗着,其他人见部堂大人如此,自然也不敢擅离职守。
那朱昌也聪明,早有人给他传了消息,他吓了一跳,乖乖的躲在公房里,自是不肯轻易出去。
外头的锦衣卫百户若是晓得自己被人耍了,要是知道后世还有傻x二字,必定要赏自己一个耳刮子,痛骂自己傻x;这二字实在是精准,就好像刺在了他的额头上,不傻不x都不能代表祖宗流传下来的语言文化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