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县令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的身躯猛地打了个冷战。
根据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的经验,只怕……要出大事。
他已经懒得去理会那卖草鞋的浑人,一阵风的往后衙跑。
“大人,殿下……要出事,出大事了……”
席县令一向没什么形象可言,简直就是士大夫的耻辱,不只是邋遢,此时连形象气度也是全无。
朱高燧已是被赵王妃拉走,郝风楼不得已,断绝了出门的打算,便和朱智凌下起五子棋。
这五子棋是郝风楼教的,朱智凌渐渐的也颇为喜欢,一开始总是输,可是几经琢磨下来,竟也能小胜几场,其实她大多数时候是冷冰冰的,唯有在专注下棋时,才不免表现出少女的憨态,郝风楼出门在外,也经常想到家中的娇妻,此时见朱智凌这样子,更倍增了几分相思之情。
朱智凌眼看就要赢了,手举棋子,正待将郝风楼杀个片甲不留,结果席县令直接搅了她的好事,郝风楼见状,连忙将这棋子一洒,笑嘻嘻的道:“你看,公务要紧,这棋不下了。”
结果朱智凌顿时大怒,她本是好强的性子,日思夜想,琢磨制胜之法,好不容易见到曙光,结果郝风楼无耻耍赖,她气不到郝风楼头上,便怒目看向席县令。
这位公主殿下所表现出来的杀机自是不同以往,席县令被她一瞪,身子没有酥,倒是打了个冷战,他不明就里,心里委屈得很,只道是这位殿下不喜欢他,内心深处忍不住呐喊:“生得丑是我的错吗?为何到了哪里都惹得天怒人怨?”
郝风楼却是欢喜,暗赞这席县令为他解围,是以和颜悦色的道:“出了什么事?”
席县令心里暖和了一些。活了这么多年,也就眼前这位郝大人对他从未有过歧视。不过他若是知道郝风楼之所以对他如春天般的温暖却只是因为赖了一盘棋,估摸着真要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绝望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