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突然,那烛火竟是黑了。
原来那白烛已是燃尽。此时本该是下人掐着时间进来换烛,却不知是不是里头闹出了动静,那吴雄又是仓皇出逃,外头的人踟蹰不敢进来。
朱智凌的心戈登了一下,她竟是突然发现自己生出几分害怕。不由自主地道:“要我去吗?你这个人总是……”
说到一半,黑暗之中却发现一只手已环住了她的蛮腰。朱智凌下意识地要用手肘去撞击这‘偷袭’之人,可是手肘到了一半。突然软了下去。
郝风楼在乌黑的厅中叹口气,将朱智凌揽在了怀里,慢悠悠地道:“这些人真是可恨,连蜡烛都忘了换,嗯……你的身子在颤抖?哈……求你别颤了,其实我心里也害怕,害怕自己碰了你,你拔剑将我杀了。我若是死在叛军手里倒也心甘情愿。可是死在你的手里,我……我……”郝风楼话锋一转,语气突然笃定起来,道:“我觉得我是有些离不开你了,你觉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凶巴巴的,后来……后来怎么样。我已经忘了,我那时总是想着陆小姐啊陆小姐,可是我知道……”
“你不要说,你不要说了……”朱智凌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哽咽。她的身子靠紧郝风楼,二人只是在黑暗中拥抱。
郝风楼这时候在想,自己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鏖战了太久,精神紧绷,如今一放松下来就没了分寸,还是酒水喝多了才有亵渎的胆子。可是怀里的人依偎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如此的真切,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股冲动,恨不能就这样抱着一直到天荒地老,天下的事,他都不想理了,什么君臣,什么狗屁野心,在这佳人面前,一丁点都不重要。
朱智凌的脸颊贴着郝风楼的肩膀,这个肩膀并不宽,也并不结实,可是朱智凌紧紧地贴着,不愿放松分毫,骤然之间,她竟是发现原来这个世上除了仇恨,原来……原来自己的生命中还有如此重要的东西。
厅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亮光,可正因为如此,却让朱智凌感觉自己受到了保护,她感觉到郝风楼的鼻尖在自己的脸颊边探索,最后触到了她的香唇,朱智凌轻轻地在这鼻尖上一吻,似是受到了鼓励,郝风楼的嘴唇已是贴了上来。
颇有些霸道的舌头叩开了朱智凌的贝齿,在朱智凌的口中探索,舌尖相互搅在一起,不知是其他,还是呼吸不畅,二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突然,外头传出声音:“夜半三更,小心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