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平啊陈天平。你终究还是错了,昨日能救你,明日就能要你的命。今日能让你笑。明日就能让你哭,你手中的底牌是不长久的……”
郝风楼稳当当地坐着,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最后摇摇头。招呼外头的亲卫道:“告知一下沐将军。就说待会儿,我要去拜谒。还有,我这里有一些书信、奏书,你待会儿叫人送出去吧。”
长身而起,郝风楼淡定从容,一个时辰之后,郝风楼便背着手与沐晟到了西湖。
西湖上也有画舫,似是想要效仿江南的水乡风采。只是可惜这画舫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画舫上吹拉弹唱的歌女虽有姿容。却总是少了那么丁点出尘的气质。
周遭的禁卫身穿便衣,散落四周戒备,郝风楼站着岸边,朝画舫招招手,那画舫似有人瞧见,立即放下了一只小船,有人划桨而来。
小船靠岸,船上的人用安南话说了几句。
郝风楼听不懂,这船夫再打量穿着常服的郝风楼和沐晟,顿时脸色变得不善起来,他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汉人。船夫旋即恶狠狠地看了二人一眼,居然也不做买卖,直接划桨驶离了岸,朝画舫去了。
郝风楼不由苦笑道:“这人如此恨我,沐将军,可见这安南虽是平定,却依旧是阻力重重啊。做逼ao子的都可以因为是汉人而不开门做生意,也可见这安南人桀骜不驯。”
“是啊。”沐晟这几日的心情不是很好,他依旧是带着纶巾,手上还特意摇着扇子,身上倒是有几分文气,在岸边的长提踱步,一面道:“说来也是可笑,他们处处效仿中原,人人穿着的乃是汉人的衣冠,写着的也是汉字,日常起居亦与我们息息相关,可是为何却是离心离德?大明自认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莫非是胡氏的乱党除之不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