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硬的馒头入口,滋味自然不好受,在这种环境下进食,也绝对不是轻松惬意的事。
那些个看押的差役,原本早有心里准备,等着这位锦衣卫的佥事大人暴跳如雷。
结果这厮神态自若,怡然地吃着馒头,吃饱之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墙上打盹儿。
瞧这样子,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几个差役嗤之以鼻,其中一个忍不住冷笑道:“到了这个地步竟还能如此,真以为将来能出得去吗?看来这贵人和咱们这种小人没什么分别,也没什么稀罕。”
另一个差役跟着附和道:“就是,也不过尔尔,还以为真的是什么贵人,你看东厢那边的那位张将军,好菜好饭的送上去,人家都不吃,饿了两天了。”
倒是那四旬上下的班头蚕眉一沉,却是道:“你们懂个屁,休要嚼舌根,这样的人才叫真正厉害,能屈能伸,这般气定神闲,说不准还有后着,久闻这个人颇为了得,从前还以为是坊间的流言,现在看来,怕还是看轻了他。”
这班头沉吟片刻,旋即道:“他的家人可来探问过吗?”
“来了,不过依着大人们的意思,却全部挡了回去……”
班头沉吟道:“我知道了。”
说罢,便再无话,这班头姓江,单名一个虎字,江虎下了值,却是连夜赶去郝家。
郝家其实早已乱作一团,家里就两个女人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翻天了。
好在陆家那边时常过来照看一二,终究是陆小姐的娘家人。有得依靠,时不时打探一些消息,才让府里安生一些。
今日清早,陆妍本是要去探问,结果大理寺那边突然换了一个面孔。却是禁绝来往,陆妍没了主张,只得回来,和郝母一说,郝母差点昏了过去。
于是这婆媳又是担惊受怕,陆夫人听了音信。亲自赶来抚慰一番。
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不免让人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