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狱官一点脾气都没有,连忙道:“打得,打得,是下官该死。”
郑和又道:“你说是上头授意,可是你瞎了眼睛,聋了耳朵了?不知关押在里头的人乃是陛下和娘娘的义子,不知道他是咱家的师兄,不知道他是禄州侯的嫡亲血脉。不知道他的泰山大人是都督府的都督?咱家现在问你,咱家打你。冤枉了吗?”
司狱官苦笑道:“不冤枉,不冤枉,是下官该死……”
郑和笑得更是阴森,继续怒道:“你当然该死,咱家这师兄若是少了一根毫毛便扒了你的狗皮,你仔细着,且要看看是你这上头厉害,还是咱家厉害。咱家今日奉的乃是陛下的口谕,要见钦犯郝风楼,你……滚出去!”
司狱官大气不敢出,连忙道:“下官告退。”
江班头看得目瞪口呆,这司狱别看只是芝麻官,可是在这里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江班头很后悔自己看到这一幕,自己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也是懂眼色的,司狱官一走,他也立即灰溜溜地走了。
郑和走进牢房去,郝风楼已是起来,笑呵呵地道:“师弟,有日子没见了。”
郑和看到师兄的惨状,却是眼眶通红,道:“师兄……”
郝风楼压了压手,讪笑道:“你不要这个样子,咱们坐下说话。”
坐下来,自然是一叙旧情,不免唏嘘一阵。
最后郑和将朱棣的话转告,正色道:“陛下的意思是,无论犯了天下的罪,你这性命是无论如何也能保住的,只是……这件事牵涉太大了……”
郝风楼安静地听着,颌首点头。
临走时,郝风楼突然道:“是了,师弟,这里的事不必告诉陛下,就说我在大理寺一切都好。”
郑和皱眉道:“只是……”
郝风楼微笑道:“其实师弟不必太担心,在这里自有人照拂我,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住,我这做师哥的岂不成了废物?你放心,我在这里尚可。”
郑和只得点头叹息道:“你好自为之。”
送别了郑和,郝风楼在牢房里寻思,立即明白自己的供词起了作用,至少天子的感情天平已经彻底倾向于自己了,若说以前还不好表露,而现在已经有肆无忌惮的意味。
不过……这显然还远远不够,想要翻案,似乎还差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