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禄又是磕了个头,道:“下臣言尽于此,如何惩处,自有天子裁决,无论天子如何处置,下臣绝无二话,即便是死,下臣也必定要告诫随行同伴,让他们谨记大明天恩,教他们以下臣为戒……”
“哼……”朱棣冷冷一笑,发出一声冷哼,其实话说到这个地步,当着众使节的面,朱棣已是不可能对这胡禄动手了,况且胡禄这样的人,对朱棣来说,纵然使朱棣火冒三丈,可是碍于今日的场面,也绝不可能加罪。
否则,如何显示自己的心胸宽广,显示自己能包容四海?可是朱棣依旧还是没有给好脸色,更没有惺惺作态地假意上前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直接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銮驾自然启程,众人纷纷尾随,独独留下了胡禄,这胡禄跪在这里,起身不是,留下又不是,一时有些无措,方才朱棣虽然是拂袖便走,可是他深深地感觉到朱棣那骇人的目光,那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目光。
胡禄不由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感觉,在这暖春的金陵,竟是有几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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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摆驾,过大明门回到宫里,而在这朝殿里,众臣纷纷归位,使节们重新拜下行礼,口呼万岁。
而这一次,他们是真诚的,并没有虚伪,是真真切切的臣服。
紧接着礼官唱喏,调声宛如吟诗,悠扬深远:“礼成……”“递请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