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方劲武便开始琢磨补救了,对方既然先来言和。那么势必就是怕把事情继续扩大,心里滋生了畏罪之心,既然如此,岂能让他们轻易如愿?
非得来点下马威,或者冷言冷语才好,这姓郝的,若不乖乖当着大家的面来给自己请罪,此事断不能善了,息事宁人是小,堕了威风才是大事。
人活着一张脸嘛。
想定之后。方劲武倒是轻松起来,他稳稳坐在大堂,一声不吭,又命在值的十几个番子人等,在堂中站定。整个东厂大堂,宛如修罗殿,透着一股子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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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脸色并不好看,他并没有骑马,反正距离不远,自是步行,身后的徐友海、赵碧还有曾建三人,各自神色迥异,徐友海这时候似乎有那么丁点后悔了,人嘛,冲动过来,不免会有忐忑和不安,开始思前顾后,只是如今人都来了,实在拉不下面子临阵脱逃,他心里只是想:“这郝大人虽然冲动,可好歹也是同知,料来……”
随后他又乱七八糟的想:“或许吓一吓那些东厂没卵子的东西,他们就屈服了,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
于是徐友海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越是如此安慰自己,可越是放心不下,仿佛总有一颗心悬着。
曾建和赵碧就洒脱的多,居然还有闲工夫东拉西扯,攀起交情,赵碧看到曾建脸上的一道伤疤,便忍不住问:“怎么,你也是靖难出来的?”
曾建连忙点头:“卑下是在燕山右卫朱大人麾下。”
赵碧一听,便热情了:“那济南之战,料来你也参加了?”
曾建满面红光:“我们那一部,本是在后压阵的,后来攻城太急,便也压了上去,哎……那一战真是险恶无比,不知多少人死在济南城下,天子登基,将那铁铉千刀万剐,烹了油锅,却也算是为弟兄们出了口气。”
赵碧亦是唏嘘:“我一个兄弟,就死在那里,强攻上去,从云梯上摔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