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彪自然勃然大怒,不由看了侍郎大人一眼,见刘斌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劝和的意思,于是便不客气了,恶声恶气的道:“骁骑营乃是京营,你们神机营是什么来路,不过是山沟沟里的乡巴佬罢了,到了京师,还敢如此嚣张跋扈,实话告诉你,骁骑营的一条狗,也比你们尊贵。”
呼呼……
其实无论是哪一边,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素来傲慢的神机卫官兵,早就怒气满满,现在听这周彪大放厥词,个个已经忍受不住,一个个按住了腰间的刀柄,只是不见上峰号令,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可是这作势欲扑的气势,却是十足,人人都如一柄开刃的长刀,杀气腾腾。
另一边,骁骑营见状,也不肯怠慢,也都纷纷按住了刀柄,刀未出鞘,却一个个冷笑连连,颇有点老子就是要教训教训你,你敢如此的意思。
何健倒是还心存一点理智,看这位侍郎大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又见周彪等人耀武扬威,便晓得人家压根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摆明着,就是要挤兑神机卫。只是何健心里却还存着老公爷的教诲,最终深吸一口气,道:“神机卫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即便是皇帝陛下,也对神机卫青睐有加,周千户莫非是说,我这朝廷敕命的指挥使,连狗都不如?天子……”
周彪听了不由大笑,道:“左一口天子、右一口,倒是想要敢问,天子与你们何干,你们只是郝家的护卫,算是什么东西,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来了这金陵,天子也不会多瞧你们一眼,咱们骁骑营,当年可是有靖难之功的,岂是尔等这些伙夫可比,怎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何瞪着老子看,哈……告诉你们,人在屋檐下,你不低头也得低头,这里,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你们这些交趾来的人,随意放肆的地方,想要闹事?你们有几个胆子。还有,这郝大人,固然是简在帝心,可是这京师,得帝心的,也不是他一个,天子有多少个老兄弟,你们这些人,处在边陲,哪里知晓什么厉害,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呢,在金陵这儿,什么都不是,谁敢在这儿闹事,仔细自己的脑袋!”
周彪的话,说的很重。
神机卫这边,自是个个义愤填膺,有不少人,心里怒火冲天,恨不得冲上去,将这周彪狠揍一顿,可是他们心里,也不禁有些刺痛,想来在京师这些大老爷们的心里,自己原来所谓的骄傲,怕是当真比针眼还小,不值一提,更不必提,当今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