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如此,那么就让人生寒了,因为你是太子。你好生生的听父皇的话去做事就是,你没事,和东厂勾搭什么,你可以勾搭户部,那或许还可以说,是为父皇分忧,勾搭东厂。莫非是有图谋不成。
可是假若不是东厂呢?不是东厂,莫非是太子私下里自己派人打探?
若是如此,那么足以让人背脊生寒。
你在打探什么东西。连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秘密都能刺探到,你暗中培养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你想做什么?
朱棣依旧背着手不动。也没有转过头去看郝风楼。只是默不作声。
不过郝风楼明显感觉到,他搭在身后的大手,那食指微微颤了颤。
良久,朱棣慢悠悠的道:“你继续说。”
郝风楼继续道:“本来,若是拿微臣,微臣倒也认了,微臣确实是死罪,太子若是要治罪。微臣无话可说。可是好端端的,京师之中。却是调动了兵马。起初微臣以为,太子是因为微臣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神机卫又驻在京郊,太子为了稳妥起见,出动京营,倒也是稀松平常,可是这京营将微臣的府邸围了,却是一直没有动作,反倒是有一标兵马,竟是径直往鸿胪寺去。”
郝风楼说到这里,朱高燧道:“父皇,郝风楼没有说谎,儿臣可以以人头作保,这些人都是京营的军马,明火执仗,带队的,是五军都督府的一个武官,儿臣认得他,只是记不甚清了,他带着人来,口称是要保护儿臣,可是突然却喊,拿下赵王,赏金百两,儿臣吓了一跳,本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不过是拿个锦衣卫都指挥使,都出动了京营,鸿胪寺这儿,儿臣也有护卫,怎么可能,太子命人来保护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早有图谋,反正故意制造混乱,儿子若是出了事,大可以推给别人,我一见不妙,便带着护卫,杀出重围,去寻了郝风楼,京郊外的神机卫见出了事,郝风楼传了讯号出去,他们便立即杀入京师了。父皇,儿臣死不足惜,可是绝不肯枉死,即便要死,那也该死个明白。还请父皇做主。”
朱棣终于旋过身,他的脸色铁青,却是冷哼:“这只怕,是你们合了伙来蒙骗朕吧?太子早有奏疏来了,将事情说了个清楚,这一切,都是个误会,那只兵马,确实是去保护你的,这叫顾念兄弟之情,只是不曾想到,军中混杂着乱党,突然喊出了那句话,这才出了乱子,想来这是有奸贼,借此,来挑拨你们兄弟的关系,借此来动摇我大明的国本,此事,朕已命太子彻查到底,太子是何等稳重之人,即便他再和你不睦,也断不会做这等事,朕信他。”
朱高燧一听,心冷了下去,原来他还以为,自己能将太子告倒,可是谁知,父皇居然让太子去彻查这件事,最后还不是由着这太子随便拿出个替罪羊来,说是乱党,借故滋事,这件事,八成也就了了。
想到这儿,朱高燧心里,不由有几分怨气,自己在父皇眼里,八成就是个胡闹的角色,而说起太子,却总是稳重、老成之类,单凭这一点,自己似乎在父皇心里,一点信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