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幽幽,手里举着一杯空盏,不由叹口气,对左右的人道:“此番咱们和瓦剌人结为兄弟,为的,是那个大明天子,瓦剌人贪婪无度,想要得到最大的好处倒也无可厚非,不过他既然愿意充作马前卒,便让他去杀吧,传令下去,让勇士们好生休息,不必理会,咱们还有的是人要杀,有的是仗要打……”
说话之人乃是鞑靼太师阿鲁台,这阿鲁台名为太师,尊奉黄金家族的鬼力赤为大元皇帝,但是在鞑靼内部早已掌握了实权,此次会盟,乃是瓦剌人提出,阿鲁台虽与瓦剌人不共戴天,可是今年的雪灾,鞑靼部受创最是严重,与其去为了几块草场和一点可怜巴巴的过冬口粮与瓦剌人争个你死我活,确实远不如和瓦剌人来这大明干一票要值当,阿鲁台‘奏请’了大元皇帝鬼力赤,鬼力赤本就是傀儡,自然无有不允。
只是在来之前,阿鲁台却也有自己的盘算,这番会盟虽是一起打劫大明,可是并不代表瓦剌和鞑靼就是相亲相爱的兄弟,阿鲁台心里也清楚,一旦将这大明彻底击溃,也就是双方反目成仇相互攻伐的时候,统一大漠早已成为了双方心照不宣的目标。
现在有了共同利益,自然是拧成一股绳子,可是阿鲁台并不急于立即展现自己的实力,既然瓦剌人想要打,那就让他们去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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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
雪已是停了,一抹晨曦自浓雾中射出来,顿时令这白茫茫一片的北京和原野上的迷雾驱散。
只是北风依旧,今日的天气比昨日更加凛冽。
郝风楼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和衣起来,他站在女墙之后,开始等待。
今日,应该就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他在等,等着一个答案,北京城的存亡,自己的胜败,都在此一举了。
紧接着,那城外蜿蜒十里的大营开始升起了炊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郝风楼的眼睛已是红了。
随即,便有一支兵马开始出营。
远远眺望,看不甚清,可是郝风楼依稀还是能看到在靠右的大营似乎出来了许多兵马,至于靠左的位置,却似乎没有动静。
郝风楼禁不住狠狠地拍了拍女墙,兴奋地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