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也就是做这营生的。只不过他更高端,他是孔圣人肚子里的蛔虫。反正孔圣人已经作古,于是便将论语中的话,变着法的按着自己的新意来诠释,却又恰好,解释了谅山此时的现象,让有了新认知的读书人,仿佛又开始寻到了真理,自然也就喧嚣一时了。
自然,这第二个原因,还是土壤的问题,其实历朝历代,突发奇想的大儒不少,什么刘学、王学、楚学之类,不胜枚举,可是绝大多数,都早已被人淡忘了,因为对于朝廷来说,理学才是正宗,而读书人们,也都靠着理学来做敲门砖,晋升的阶梯,其他的学说,自然属于异端,一经出来,顿时大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少不得要立即反驳,而后口诛笔伐,千万张口,骂的连你娘都不认得你,你怕不怕?
便如极西之地一般,教会控制了思想,大家的认知,只需一本圣经便好了,你若是突发奇想,明日就将你烤着玩儿,见一个烧一个,但凡你敢提出异端言论,顿时让你无处可逃,让你身败名裂,教你大火焚身。
假若这里不是谅山,是其他地方,这陈凯之敢提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辞,虽然不至于这儿是文明之地,不至于有那些神棍们如此极端,可是群起攻之却是避免不了。
可问题在于,这里是谅山,陈凯之的言论出现之后,虽然有人质疑,可是很快,事情并没有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反而陈凯之顿时跻身入了名流之列,不少的谅山豪族,他们本是商贾人家,可是在这谅山,却是积攒了足以敌国的财富,虽然富有,可终究是出身‘低贱’,对于这些豪族来说,他们已经开始谋求政治地位了。
而陈学的学说,恰好迎合了他们的胃口,于是乎,大家对这陈凯之,自然而然的‘亲昵’起来。
不少的商贾,争相邀请陈凯之去讲学,那一盘盘的金锭子,都往陈家去送,美其名曰,是小小意思,素来敬仰陈先生的为人,得知陈先生手头不宽泛,于是备下些许小礼,还望笑纳,请陈先生万勿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