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听罢,心里只是叹息,这世上,给他的选择并不多,杨士奇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沉吟片刻,杨荣问道:“只是眼下陛下虽是心意已决,可是事情却是困难重重,你我二人才是真正的举步维艰,如之奈何?”
杨荣也并非是完全没有主意,或是失去了什么主张,只是他很想听听杨士奇的意思。
杨士奇微笑,似是看穿了杨荣的心思,道:“举步维艰,那就披荆斩棘,我们必须明白从现在开始,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那陈学的经典,老夫看过之后也有一些体会,过几日倒是想修书一封向那陈夫子讨教一二。”
说到这里,杨士奇又道:“关乎小榜之事,你我要好生推敲一二,更不可闭门造车,章程拟出来要送郝风楼看看,征询一些他的意思,他虽是武官,却也深谙西南之事,有他建言,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说到最后,杨士奇语气变得笃定起来:“到了现在,最紧要的是分清敌我,谁将来会是我们的敌人,谁将来会是我们的朋友,若是连这都不清楚,则你我迟早要罪在千秋了。”
杨荣似有所悟,微微一笑道:“是啊,如今这朋友要成为敌人,敌人说不准也要成朋友了。”
二人负者手,都是心事重重,往内阁去了。
内阁那儿一切如旧,杨士奇和杨荣各回了公房。各自办公不提,对于觐见,更是不可能吐露一字半句。
……………………………………………………………………………………………………………………………………………………………………………………………………………………………………………………………………
郝风楼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了。赵王朱高燧来过一趟,是关乎于操练神机营的事,神机营要重新操练,是因为受到了北京保卫战的影响,此次陛下将赵王留在京师,表面上是操练神机卫,实则却有更深的图谋。只是不管父皇是什么心思,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