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却是怒不可遏,郝风楼越是‘小心谨慎’的样子,就越教他愤怒,胸口狠狠起伏几下,才冷笑道:“是啊,微臣万死,总是微臣万死。\\你的胆子去了哪里?方才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大可以说这是建文余孽所为,可是现在大臣们都走了,你当着朕的面,却还是建文欲孽,哈哈……这建文早已死了,这么多年来,朝廷拿了多少余孽,放眼天下,这建文还有几个余孽?这些余孽当真厉害,过去了这么多年,竟还有这般大的能量,能知道朕出行必经之处,能弄到千斤火药,能事先设好埋伏,建文若是当真有这本事,那么今日,成为阶下囚的就不是朕,是他!”
朱棣目光赤红,恶狠狠的看着郝风楼,道:“那么你来说,建文余孽在哪里,在哪里?你指给朕看看,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和朕说实话么?还不肯跟朕说,此事和谁有关?你是朕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不是东宫、不是内阁,不是六部的都指挥使,你既是锦衣卫,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朕的利剑,可是为何,却如此小心谨慎,莫非除了微臣万死,你就没有别的言辞了么?”
朱棣这般大怒,其实未必是真正对郝风楼发的,只是他肚子一股火气实在无处发泄,忍了这么久,终于宣泄了出来。
他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面目狰狞,淡淡道:“朕现在问你话,你答。”
郝风楼面沉如水。道:“微臣遵旨。”
朱棣在阁中走了几步,道:“你实言相告,此事和太子有关联么?”
这不由不让朱棣会惦记上朱高炽。能有如此手段的人在京师里不多,郝风楼这些人,是万万没有动机的,傻子都知道,赵王党能如此嚣张跋扈,郝风楼能如此横行无忌,倚仗的便是天子。天子若是驾崩,他们一个藩王,一个亲军指挥使。能玩出什么花样?所以无论是赵王还是郝风楼,甚至于是汉王,都不可能做这等事,除非他们疯了。
可是太子不同。只要朱棣一死。他身为太子,便可立即受到群臣拥戴登基为帝,很多时候,当一个事寻不到真凭实据的时候,那么动机,就极为重要了,太子有足够的动机,而在历朝历代。这样的事也不少见。儿子要杀父亲,这种事在民间或许鲜见。可是在宫中,就好像吃饭和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因此朱高炽的嫌疑最大,至于莫名其妙的建文余党,那简直就是笑话。
郝风楼心里压抑不住激动,他当然清楚,自己的恩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靠这个,当然整死不了太子,可是一旦让天子对太子起了更重的戒心,那么自己就更加大有可为了,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造时势,把水搅一搅,机会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