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吁了口气,心里不由感叹,想当年的时候,眼前这个青年人还只是只雏鹰,而如今,却已是在自己的对面,成为了自己的对手。
郝风楼说的话并没有错,大家都已经回不去了,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驱使他们的已不再是情感,不再是人情好坏,而是利益。
正如他沐晟,又何尝想和郝家为敌?甚至对于京中那位疑似弑君的天子,沐晟的心里不免有几分恶感,只是对于沐家来说,谁在朝廷支持谁,已成了他们保全家族的重要手段。因为只有如此,即便将来江山易主,新君登基,沐家的恩荣则可延续。否则你今日以新君得位不正为由阳奉阴违,下次即便来了个得位正的天子,只怕也会想,得位正不正,可是你们沐家能够评判?到时候少不得整个沐家随之土崩瓦解。
因而沐晟的原则很简单,太祖皇帝在,沐家就忠于太祖,建文在,沐家便忠于建文,永乐天子靖难成功,沐家便是永乐天子的忠臣,而现在也是如此。
沐家到现在,亲族已多达数百人,遍布云南,沐晟不过是这个家族的一个代表人物而已,许多的事根本由不得他们做主,什么样的选择对于沐家好,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而郝家又何尝不是如此,郝风楼说回不去了,只是因为对郝家来说,他们确实没有任何的选择。
郝风楼看了沐晟一眼,笑道:“沐将军,我带兵前去桂林平叛乃是祖宗之法。不敢有违,此番过境并无其他心思。沐将军,你我是旧交。还望给予一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