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迎面到了郝风楼的马下,笑容可掬,长揖作礼,道:“殿下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郝风楼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他,却也是笑了,翻身下马,道:“刘大人不必多礼,久闻刘大人贤明,今日一见,果然非虚,来这广州,却发现这儿热闹非凡,曲径分明,本王就在想,治理此处之人,必定非等闲之辈,如此看来,本王也在主持桂林政事,少不得还要向刘大人请益。”
这等冠冕堂皇的话,谁也不会真正将其当一回事,刘岩只是欠了欠身,道:“殿下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只是那都指挥使王猛,却有些失神,他站在刘岩身边,却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郝风楼周遭的护卫身上,却见他们全副武装,人人负重数十斤,在这炎炎夏日的天气里跋涉而来,人人都如进了蒸笼,浑身热汗腾腾,个个皮肤黝黑,可是军容却是极好,一个个沉默寡言,人马一停,他们并不只是原地站着,而是自觉的开始散布于四周,隐隐之中,竟是结成了一个防卫阵形。
王猛乃是靖难出身,以为有功,这才步步高升,成为广东都指挥使,对这军旅的事,他是识货的,只看这些郝风楼带来的护卫,让他不禁有点儿发虚,自己对这些人,看来还是有所低估,真正冲突起来,却不知会是什么光景。
王猛站在刘岩身边,自然显眼,郝风楼笑吟吟的打量了他一眼,王猛才自觉失态,连忙笑哈哈的道:“卑下久闻殿下大名,今日一见……哈哈……老咯。”
这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是他笑起来时,虽然声响如雷,脸部的表情却是没有跟上。
郝风楼早就将广州城的底细摸了干净,不必王猛自己介绍,他也清楚此人是谁,郝风楼道:“王大人当年也是俊杰人物,靖难之时,只是朱能朱都督的亲军,你这前程,都是一刀一枪搏杀来的,郝某人亦是佩服。”
大家见郝风楼说这样的话,心里都想,这郝风楼,果然不愧是锦衣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