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现在的局面与后世的南北战争何其相似,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事物的本质无非就是利益而已,矛盾既然已经无法调和,那么也只有打了。
群龙无首。所有人焦灼不安,大家在议事厅里大声嚷嚷。可是却都如没头苍蝇。
陈学的一些资政疯狂的抨击理学,一副誓不罢休。要与理学不共戴天的姿态。商贾们抱怨无计可施,一定要挽救时局。几个军中的资政倒是痛快看,大吼大叫,叫嚣要一决死战。
“诸公,诸公,都听我一言。”
有人胀红了脸,站起来,此人乃是模范军的人员,模范军算起来。是整个西洋披着陈学外衣的极右势力,他们颇有点像是中世纪披着教会外衣的审判所人员,最是极端不过。
此人穿着的乃是模范军的军服,不过他已退役,因而军服有些老旧,却是洗得浆白,他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西洋诸国,就在几年之前。有多少的王侯?他们传承数十代,世袭罔替,安享富贵,谁能想到。他们最后会像今日一般,成为丧家之犬。在苏门答腊,谁又曾想到。在今日,资政的大臣与商贾把酒言欢?在座诸位。又有几人是出身显贵,又有几人沐浴过什么王恩和皇恩?这西洋。这谅山的一切,都是由我等双手创造,是谅山,是交趾,是定南,是各国的华人的血汗堆砌,就在一个时辰前,王府与朝廷决裂,尚还有人满腹牢骚,希翼和平。可是和平,难道就该用忍让来争取?安居乐业,就需要忍气吞声!”
他狠狠的在半空中砸了拳头,厉声道:“不,绝不,不能后退,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后退一步,我等俱都死无葬身之地。苏门答腊的苏丹可以赶下王座,吕宋的国王可以被剥夺王权,苏禄的王公贵族可以对我们点头哈腰,那么现在,早该轮到这群吃人剥皮,骑在我们头上的人,这些人自诩天子,胡说什么受命于天,这些人,自命不凡,将万物当作刍狗,他们何曾想过我们,何曾想过我们在此创造了奇迹?那么接下来,将创造更大的奇迹,今日,资政局向大明宣战,不是以定南王的名义,不是以谅山的名义,是以我们自己,我们才是天下的主人!”
轰……
所有人疯狂了,一起吼叫:“反了,反了,立即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