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转眼已过了六七个月,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凛冽,一到冬日,各地的攻势也就渐渐缓了下来。
金陵城里有人一脸疲倦地抵达了朝阳门,身后数十个彪悍的武士随扈,他们都身穿战袄,腰间配着陈旧的牛皮刀鞘,脚下的靴子已经斑斑地落下底皮。
如今金陵的卫戍森严了不少,门卫在这儿自要加紧盘查,有人要上前去,却有一个武士勒马出来,正色道:“英国公张辅张副将大驾,尔等想冲撞公爷么?”
那守卫立即噤若寒蝉,连忙退到一边,放张辅人等过去。
张辅的脸上已是苍老了不少,颌下一道弹痕格外的引人注意,他满是疲惫地从江西赶回来,只是因为战事渐渐趋缓,这才趁着机会告假回家,歇养一些日子。
回到金陵的时候,张辅发现这里依旧还是老样子,一成未变,仿佛时间永远都定格凝滞,这不禁让张辅想到了许多传闻,传闻在谅山军的领地,几乎所有地方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离家三月便可不知归路,这句话固然是有些夸张,却也绝不是空穴来风。
据说广州那儿已经大大不同了,那里已成了继海防之后的第二大商港,天下诸国的商船都在那里停靠,谅山人还在那里修建铁路,动用了民夫十万,浩浩荡荡,不知糜费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