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动一下,滚烫的额头贴在杜健生的腹部,烫的他身子一绷紧。
张华宇上脚又往沙发里踹几下,这才肯停下来。
他捡起碎的只剩下底座的皇家礼炮,就着玻璃碎口就喝,玻璃划伤他的口腔,丝丝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流下。张华宇随意的拿起点歌器,lenka《theshow》欢快的前奏瞬间盈满包厢。
“抱歉,”张华宇就跟挑衅似的,学着杜健生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手滑了。”
我身体不听使唤,但是意识还算清楚。我摇摇晃晃的仰头看着杜健生,他还是带着以往冷嘲热讽的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淡漠的将自己手里的手帕丢在不断往下滴酒的桌面。干燥的手帕掉在上面,瞬间被阴湿,熨帖的粘在桌子上。
一群人打着哈哈,你哈哈,我哈哈,他哈哈。被打的女人悄无声息的让人带走处理掉,屋子里气氛活跃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躺在欢笑声中,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兔死狐悲。
如果没有杜健生,估计被打的、被抬出去的、被处理掉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王芳说的话,让我心里异常惶恐。这就好像是一片繁华建立在冰层上面,你能仰望到天堂,也能看的到地狱。你不知道何时何地冰层断裂,你就会掉下去,什么都抓不住。现在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盛大的末日狂欢,奔赴的也不过是另一场更为盛大的死亡。
彷徨,有的只是深深的彷徨。随时会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焦躁。
我又往杜健生身上凑了凑,他似乎比刚才自然了些。我的脸蹭在他的小腹上凉凉,滑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