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而山沟里穿堂阴风越来越盛,带动着树木枝叶,发出了如野狼嗷叫一般的声音,再夹杂豹叔四处唤狗的号声,催人胆寒。
老杨从背包里取出德国造蓄电池手电,可调远射和近照光幅两种模式,甚是方便,近照光幅模式的照明在这暗黑的山谷里抵得上房间里一只百瓦灯泡,杨天聪握着手电,紧紧盯着我:“方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自从在这里兜来荡去、每次都回到这棵松树面前,这表示,我们看到的任何东西,或许都不是它真实的面目?”
我点点头:“我们的视野已经被改变了,即使我们彼此看彼此,也要小心。”
“方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小兰好怕……”小兰的手被我紧紧抓住,她大白天都能无缘无故地梦游,何况是这夜里?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我们往回头走!”杨天骢急了起来,“是‘鬼打墙’倒也罢了,现在鬼不见鬼,路不见路,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山沟里咋这么邪?”
“往回走同样无济于事!”我摇摇头,四下一望,“我们往回走,走上十来分钟,同样还是会回到这棵松树面前!”说到这里,就听远处传来豹叔的一声惊叫。
“过去看看!”我牵着小兰就往回跑,豹叔的声音正是自我们来的方向传来。
黑暗中,只见豹叔站在原地,举着土枪,全身哆嗦得厉害。
“怎么啦?”杨天骢上前扶住他。
“我的黑碳、黑碳……咋回事?我摸了一把,咋全色怀念是血,只剩一副骨架了?!”豹叔那张被豹子挠烂的面孔在此刻愈加变形,异常可怖。“黑碳”是他那条黑狗的名字。
“黑碳在暗?在哪?咋没见着?”杨天骢提着手电四处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