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巧儿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那阵袅袅起伏的青烟中,一定有一缕是何五的尘寰精气罢。
“尘归尘,土归土,生死隔天道,阴阳断命主……”我望着已然雨敛云收的天际,再复念一遍玄门往生咒,然后冲进雨里,将晕倒不省人事的巧儿抱进了一间厢房,其时,黄莺也迅速为巧儿擦干身体,把自己的一套衣服给巧儿穿上。
我一触巧儿的鼻息,稍一推纳道:“何五命数已去,何家人三百年孽果劫数已然化解,巧儿目前呼吸吐气均匀。只待精气回神,阳数主命,不时便会醒来,我估计要一到两天时间。到时再行好生调养,黄莺,麻烦你好好照顾一下这苦命的巧儿。”
其时,何五孽命一去,巧儿恢复,而因“孽鸾媒煞”被克煞的黄浩,其疯病也将不时便愈。一对年轻人,本无夫妻连理之命,自这刻起,也将迎来各自的重生。他二人虽然拜过堂,但却并没登记注册过,且新郎未尝揭开新娘红盖头牵手洞房,于法律于命术来说,都不算夫妻,因而。我带巧儿跟随我走,并无不妥。
黄莺自然殷勤答应,她黄家人现在也没人管得了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生性娇气泼辣的女子,这关头对我和杨天骢两个身份不俗、见过世面的男子颇为顺服。恐怕,我见她那眼神,对杨天骢颇有意思。
伍乡长便也告辞,他欲把我安插在他下面做事。给我一个体制内“公务员”的身份,自然是想让我指点他官场青云之道,我一笑拒之。当下。我还得速办一件事:踏进这黄家来的最初始原因,便是为陈家索取那大鹏峡之下、黄家的那副“状元”龙脉宝地。又闻听黄家从医院回来的人说,输了很多血,黄二爷已经醒过来,虽然无法行动,但总算还能说话,脖子被咬断,需要缝接和装个什么仪器,性命无碍了。当下,我便在这附近山上,寻找了一处阴宅良壤,托杨天骢将何五妻子尸身以及那卷蜡殍秘籍一同埋葬。
然后,我便速去医院里找到黄二爷。黄二爷虚弱无比,这关头哪还敢对我不敬?我只说了两句话:你黄家仅剩下的一个命根子黄浩已经醒来,如果你再有违心背德之举、伤天害理之事,天劫报应终将再来。其次,你们之前已经答应将那副“状元”龙脉宝地给了我,只不过黄三爷屡屡违背诺言,还请黄二爷立个字据,托人敲个图章,把那片空地交与我。
黄二爷当时便托人将这事办妥,并屡屡求我为他黄家化解劫难、免除牢狱之灾,我言只要你老老实实做人,不要再生害人之心,以你目前的病况,法院估计还不至于判你何等刑罚。
至此,为陈家索取“状元”龙脉一事停当,又一测算时间和黄道吉日,次日正好便可以动土移坟。
第二天一大早,吩咐陈家人办好诸多事情料理,又请了多名壮汉来开挖坟墓,烧香点蜡放炮杀公鸡,一切敬拜仪式滴水不漏,直到正午,我才将陈家祖坟完全移至那副“状元”宝地。料得十年后,陈家便有读书人博取功名,平步青云,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吃过午饭,我看看时间,正踌躇何时返回上海之际,却接到了上海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