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当之后,我和老杨是眼睁睁看着如痴呆儿一般的杨家两兄弟被警车带走,同时,参与奸淫和宿嫖的官商,皆被停职调查,这一个县城的上层架构,霎时陷于一场“地震”之中,让当地人弹冠相庆,点香放炮,童稚老朽,人人奔走相告,欢天喜地,甚者对天洒泪,以谢苍天有眼,民间疾苦终得申冤。
这一切结束之后,这杨家俨然换了一副天地,院落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杨镇长不知为何,也被双开了,此刻早已物是人非,盛时难再,家里平常养的一帮狗腿子,此刻仅剩下瓜皮一人。
杨镇长对我再无任何不敬,因为,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命数还在我手里,即便失去官职、失去前途、失去权势钱财,但无论如何,剩下的亲子血缘,这毕竟才是人性之本。这也就是人逢绝境,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后来,我听说因为积极赔偿,杨斌判了六年,而杨昊判了两年,虽然有些畸轻,但好歹也算伏法,陆家也拿到了巨额赔偿,这是后话了。
然后,我便又破掉了杨家宅院那些被高人下了鬼降的房梁和椽子。杨家自是再无夜里鬼叫,一家人也好歹有些欣慰。我又再让杨家找人将三进院落的穿宅风水重新改建,自此,这杨家被人为布下的孽煞风水也被破除。杨家三兄妹,今后将再无阳宅风水克煞之虞。
一切周全后,便要为杨莉解毒化病,因为她的两个兄长被我以转命之法承转了她的命数,那么,只要她恢复正常。她的两个兄长便也能即时恢复,我再卸下那几张符咒,一切便算大功告成。
而现在,我担心的是。这杨莉所在的房间,阴气弥盛,邪煞逼人,她这房间。若非是一间连通“阴池”地脉的鬼宅,那么,我担心那房间里的人。有被孽鬼上身的迹象……
这天,我让杨家准备了香蜡纸钱,又见他杨家诸物不缺,便让他们准备了铜钱、糯米、枇杷叶、黑狗血、朱砂、金粉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待到酉时入夜之后,我、杨天骢以及杨镇长两口子,还有瓜皮,来到了杨莉所在的房间,其时,服侍杨莉的那位中年阿姨正在给坐在轮椅上的杨莉洗脸。
只在一进入这间房,陡觉满屋阴邪之气逼人,更觉周体肌肤一阵寒意,我瞬时一个冷战,看了一眼杨天骢,只见他一掏出胸前刻有楞严咒的法印,但见法印上一阵阵火星频闪,“法印在发光!”老杨一阵惊骇,“这屋子里,阴邪之气果然凶猛!上一次见到法印发光,还是在那石盆寨鹞子沟里中了八卦阵……”
我在房间里四下一看,最后,眼神落在了那位阿姨和杨莉身上。
“杨镇长、瓜皮,你三人不要靠近她二人!”说罢,我立时掏出毛笔,以朱砂画好四张克阴符,让杨天骢四人一人手持一张,杨天骢见我已是流水线一般地轻车熟路,便知麻烦又来了,“怎么说?看来,即便到这活人呆的阳宅,也还是要和那些阴邪之物打交道啊!”
我点点头,心下却是一阵疑惑,这新落成的阳宅大院,经过乔迁喜宴和炮竹连天之后,宅神在位,阳气正盛,何故竟有鬼邪入院,人畜逢凶?“杨镇长,你和你妻子好好想想,你请来的这个阿姨,是什么来历,她有没有见过什么怪事、碰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杨镇长和妻子一阵茫然摇头,就听杨镇长道:“你们看出了什么问题?莫非,我女子和马大姐被什么东西给沾上了?这不可能啊,她们一直不出门,就呆在这房间和院落里,能碰上什么怪事?”
“一进这个房间,你就没觉得身子骨发寒么?”杨天骢扫了他一眼。
“有是有些,我一直以为这房间可能靠近水池,湿气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