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道:“还算有救,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下去,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你们定要牢记于心,千万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杨鲤长出一口气,又跪下请罪:“昆仑派三位师弟已经知道他们师门覆没的事了,我急追到崆峒山那边,劝说不听,动起手来,惊动了乌崖境的两位老前辈,出手帮我将他们捉住,带回五台山,现在还软禁在黑龙宫,小师弟这里又除了这样的事,弟子方当上掌教,就接连出现纰漏,实在是不能胜任,还请师父另择……”
“你以为五台派的掌教,是那么容易说换就换的么?”岳清打断他的话,“你如今是掌教,可以指定下一位继承人,难道你现在就要传位给石儿么?出现纰漏,一方面是你能力不足,另一方面也是他们各自的命数,总结经验教训,下次不要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便算是你有心了,修行一途,难关重重,灾祸不断,若是遇到挫折便要退缩,那就只能做个凡人了!”
杨鲤被他训得满面通红,又磕头道歉,岳清便让他回五台山去主持大局,把沙神童子留在身边,跟他一起在峨眉山上做客。
第二日,岳宵苏醒过来,只觉得浑身仿佛被碾压过一般,嗓子里好像含着炭,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躺在榻上,只觉得无助又委屈,难过得泪流不止,默念了一会爷爷保佑,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目眩神驰,又有那种魔气鼓胀,摧裂肌肤的趋势,下的赶紧停下来,又念爹爹保佑,刚念了两遍,爹爹就来了。
岳清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瞳孔,拿过山泉,化开一颗丹药,把他抱起来用调羹喂他一点点喝了,那药水喷香无比,顺着喉管进入腹中,仿若干裂的土地乍得甘霖,舒爽无比,等全喝完了,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只把小嘴一扁,叫了声:“爹爹。”
岳清给他擦了擦眼泪,语重心长地跟他说:“路都是自己走的,正路岔路也都是自己选择的,旁人都是助缘,我们能够引导你,给你指出哪一条对,哪一条错,听与不听,走与不走,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岳宵抽泣着点头:“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