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中,见爱子归来,徐世昌喜笑颜开,停下手上缝补,伸手示意小是非过来坐。
放下身上饭菜布袋,跑到茅草床旁边,徐世昌开心地指着手下的被子:“是非,往日家中被子只有麻布稻草,今日我把攒下来的钱,买了一些棉花,扯了一些布匹,这样,冷的时候咱们就不会再打哆嗦了”说完,徐世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家中贫苦,往日天冷之时,都是徐世昌将小是非紧紧搂进怀中,将小白摞在小是非身上,麻布稻草被也大多盖在爱子身上,因此,小是非手脚虽粗糙,却没有生过冻疮。
小是非心中一酸,握住徐世昌充满沟壑和老茧的手:“爹爹,辛苦你了”
再看徐世昌手上,常年干活,手心磨出老茧,手背被反复冻裂,留下红紫色的沟沟壑壑。
徐世昌抹了抹眼角,笑着说道:“体肤之苦,不过外物。有我的是非陪我就够了”
小是非呜咽地点了点头,牵着徐世昌下来:“爹爹,我带了饭菜,一会儿我给你热一热,你吃一些饭菜”
把饭菜布袋打开,又把小白手里的包裹拿过来,递到徐世昌面前:“爹爹,这里有二十两纹银,咱们家应该可以翻修一遍,盖成砖瓦房了”
“二十两!”徐世昌很惊讶,摸了摸桌上的银子,问小是非:“这些银子哪里来的?”
没有丝毫隐瞒,小是非边去炕桌上把油灯拿来,边把事情经过粗略讲给了爹爹……
“原来如此,救人性命,自是应该的”徐世昌很是认同爱子的做法。
“收人银两却是有些不妥了”语气一转,对小是非收文三银子不太认同。
小是非连忙摆手:“爹爹,当时我拒绝了,实在推脱不下,我才收下了银子”文三一番心意,小是非确实难以拒绝。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徐世昌倒是乐了:“倒不是怪你,既然银子收了就收了吧,别忘了人家的情分,大不了以后再还给人家”
油灯虽然昏暗不时闪烁,可桌上白花花的银子依旧被照的晃眼,往事在眼前闪过,想起当初三爷爷被打死,也仅仅是赔了十两银子了事,徐世昌摸着桌上的银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爹爹,你怎么了”小是非刚想去热饭菜,却瞥到了徐世昌的眼泪,懂事地上前擦泪。
小是非还未触脸,徐世昌便匆匆地用袖子抹去了泪水:“没什么,只是灯油有点熏的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