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没人敢再开口,寒风裹着鹅毛大雪飘落,一遇郑兰红衣,渐渐化成寒水渗入衣中消失不见,郑兰梗直着身子,甚是倔强,此时此刻,心中无悲无喜,一片迷茫。
大雪连绵,连下两日,郑兰两肩积下一指厚的雪,再看其脸色苍白,身影摇晃,脸上却直冒冷汗。
郑兰只觉得腹中剧痛,下身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根涌出,身侧雪白积雪,被流出的鲜血沁染,远远一看,一袭苍然红色的郑兰,跪坐在殷红雪地之中……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车声音越来越近,马车停到身旁,下来一翩翩公子,“咯吱,咯吱”,雪地中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扭头寻声而视,眼前迷糊的郑兰终究是没看清眼前之人,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熟悉声音“小兰!!”,便昏厥了过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天墉城复命回来的王怀安,路过郑家堡,本想探望探望郑兰,却听说她出了事,便匆匆赶了过来。
待郑兰醒来,已是一天以后,环顾房中,雅致精巧,似是书房,书桌旁置一火盆,一人手执画笔背对着自己,手下笔走龙蛇,似是正在作画。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郑兰狐疑开口:“王怀安?”
听到身后声响,王怀安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坐到床边,给郑兰裹了裹被子道:“小兰,你身上不适,大夫说了,你要多多休息”
王怀安的话让郑兰一愣,朝床里扭过头去,悲伤的说道:“怀安,你不该救我”
王怀安摇了摇头,牵起郑兰被子上冰凉的手,捂在手心道:“傻瓜,别再说了,我爱你,你不知道吗?”
心中不忍,郑兰抽回手,扭过头来看着王怀安的眼睛道:“我是一个脏女人,你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王怀安顿了顿,房中陷入短暂沉默,屋外大雪渐停,天色放晴,有鸟鸣声音叽叽喳喳传来。
“其实你有身孕的事,大夫已经告诉我了,而你小产,孩子已经没有了,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王怀安语气平淡,无悲无喜。
郑兰低头往被子下的小腹瞅了瞅,眼角流下泪水:“对不起,我是个放荡的女人,我不值得你爱”
王怀安却是哭着笑了出来,两手给郑兰擦干眼泪:“傻瓜,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爱一个人就应该爱她的全部,哪怕她走过弯路”
看着眼前难过的王怀安,郑兰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哭出声来。
王怀安坐到床头,将她搂在怀中,任她扑在怀里放声哭泣:“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嘴上这么说,王怀安也是心痛,抱着怀中郑兰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