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昇下了课,走出了学堂会和了自己的书童。
他看着那幢金碧辉煌的藏书楼,驻足皱眉,站在那里踌躇了起来。半响之后,他又看了一眼身边身材瘦小气色不佳的石敢当,心内叹了口气,迈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少年最终选择不去兑换那本《五气朝元图》,而是为他的书童的那本功诀把元石存起来。
在他心中,比起自己的修行,无论如何还是别人的性命更重要一点。特别是,少年始终对自己“害死”了彭家夫妇不能释怀,对这小石头有着一份歉疚。
黎子昇去的地方是冷白衣师范所在的丹药殿,可是她却不在教学楼中。少年问了一下楼中仆役,方才知道冷医师在这个时候一般在学院偏门那里,为城中平民免费施诊。
他根据仆役指点来到了冷白衣的临时诊所,就是他第一次来报名的那个偏院。
进了院子的黎子昇吓了一跳,这里面排队看病的人可不少。这些病人看衣着就知道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奇怪的是在他们之中以壮年男子居多。
这些青壮病人都有一些共同的特征,面色枯黄,呼吸困难,很多按着自己的胸口露出疼痛难忍的表情;他们还时不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少年凑到门边一看,冷白衣正在为一位佝偻着身形的男子把脉,他也不进去打扰。
黎子昇想了想,走出了院门,招呼那仆役道:“这位大哥,麻烦你搬点椅子过来,嗯,再置办些茶水。”
那仆役听了这话,满脸的不情愿。少年不等他拒绝的话出口,就从腰间的口袋拿出几张铁券塞进了那仆役的手中。
那仆役看了看上面的数额,脸色为之一变,立即眯开眼笑地把铁券放入怀里。他转头离开了这个偏院,不多时,就见他又带了几个仆役扛着好多把椅子和茶具回到了此处。
在少年的指挥下,这些仆役把椅子放进了院中,让这些病人一一安坐,又给他们斟上了热腾腾的茶水。
在一片感激声中,黎子昇也和书童坐了下来。他倒是坐也得住,就在这些病人中间拿出课本里安静地翻阅着。
有新的病人进来,少年就给他们安排座位,再亲手倒上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