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红线接着道:“这些臭道士,没一个好人,害我回不去的,就是一个臭道士。”接着转向朱言九,提高了声音,“喂!你说的臭道士,是不是害我回不去的那个?”
朱言九哪知道害她回不去的是哪一个,听她问的稀奇,却又不敢多问,只好道:“或许……不是吧。”
红线道:“既然不是,那就先不用理他。”接着又转向柳贞贞,“贞贞姐,咱们继续买苹果吃去,我刚才挑了一个又大又红,肯定很好吃,这一离开,别让别人挑了去。”
柳贞贞点了点头,接着又对朱言九吩咐道:“你自己回去吧,再见到那些臭道士,就带他们来见姑娘,我倒要看看,这些臭道士这么嚣张,是不是长了三个爪子四个蹄。敢打姑娘药物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是。”朱言九连声答应着,却哪敢回去再见那几个道士?刚才是逃出来的,这一见到,只怕自己先就倒霉。
抬头看时,柳贞贞和红线手牵着手,又回到苹果摊上去了。
他欲待追上去,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踌躇片刻,决定歇个几天,避避风头再说。反正手里头有几百两银子,家里还扔着百余枚金创药,不怕没有钱花。
想到这儿,便往回走去,不想于路遇到黄小桥。这人比他运气好点,没有遇到不德的道士,又或者道士其实不德,只不过没有留意到他。黄小桥和他一样,大部分药物留在家里,身上一次性只带了三四十枚,卖完之后,正打算回家去,顺便到钱庄一趟,将银子换成银票。
朱言九截住他,将自己的遭遇一说,黄小桥听了,顿时大吃一惊。和朱言九一样,也不敢出去卖药了,和朱言九一商量,听了他的打算,便也打算躲个几天,避避风头。
朱言九和他说了几句话,便分了手,直接返回家去。
在他家的院子里,他老娘正在和张四叔家的婶子说话。那张四婶子三十五六岁,当年初嫁张四叔时,也是这一带难得的美人。如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闲着没事,便走街串巷,专门给人做媒为事。
看到朱言九,脸上顿时现出笑意,招呼道:“小九回来了?”
朱言九上前鞠了一躬,叫了一声:“四婶。”又问:“怎么不到屋里去坐?”
张四婶笑道:“天气太热了,屋子里也闷,还不如在院子里呢。”
他老娘老脸上堆满了笑意,笑着道:“小九啊,我正和你四婶商量给你说媒的事呢。四婶这里有三个姑娘。你也过来听听,看中意哪一个,中意的话,就让你四婶到她家说合去。”
朱言九听了这话。老脸也不由微微一红。但他年纪不小了。到现在还没婚娶。实在太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婆娘了。
当下硬着头皮,答应一声,又道:“我去搬几个凳子。再烧点水,沏壶茶,娘,您老和四婶坐着慢慢说话。”
“那敢情好,你快去。”他老娘一听,立即答应了。她自己眼睛瞎了,很多事情都做不来,整个家基本上都是儿子打理。
只听得张四婶道:“小九这孩子懂事了。”
他老娘急忙回了一句,“这孩子从小懂事。”
朱言九忙去搬了两个凳子,让他老娘和张四婶在院子里的老槐树底下坐着。自己就在院子里支了个简易的三脚架,吊着水壶烧水,顺便听他老娘和四婶子说话。
只听得张四婶道:“我这儿呢,现在合适的有三个姑娘,一个姓周,今年十七岁,城外西边是彭湾村的。她爷爷以前曾在咱们附近的街上租了个店面,专门卖鱼,老嫂子应该知道他?”
只听得他老娘道:“你是说周滑稽,知道,知道,他走路有点顺拐,有人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做周滑稽。”
张四婶子笑道:“老嫂子记性好,说的不错,就是他了,现在周滑稽过世了,他儿子没承继这一行,跟着别人盖房子,做泥水匠。老嫂子,他家的姑娘刚刚十七岁,比咱们家小九小了六岁,不过不要紧,只要人好,没有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