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秦之法，罪止三族；强汉之律，不过五宗。今陛下诛人十族，可见陛下之才能远迈秦皇汉武，真乃万古一帝！”

“岳武穆斩首，文天祥绝食；而本朝景清剥皮、铁铉油炸，陛下天威莫测，更胜于秦桧蒙元！”

“草民拳拳报国之心，今日得见陛下，犹如见着了大宋天子，啊，能以今朝而见古人，真是何其幸运，何其幸运啊！”

“……”

“大胆！”

“放肆！”

两道呵斥声同时响起，这两道呵斥声的主人，自然是来自朱棣身边的‘哼哈二将’朱高煦和朱高燧。

朱棣已经沉默了。

在沉默中，隐隐藏着一种怒火，暴风雨来临前，海面上总是会风平浪静。

这种愤怒，有一种作弊被抓住的恼怒感。

比起方孝孺那几句不痛不痒的‘乱臣贼子’，郑均的话，确实是让朱棣红温了。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把快刀。

因为方孝孺是在骂街，而郑均的话，却都是真的。

他都干过！

没干的事儿，比如篡改朱元璋发言的事情，也正在做。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么一对比。

他好像真的很像宋太宗赵匡义。

不，在军事才能上他比宋太宗要高很多。

而就在此时，大殿之上，衣衫褴褛，被铁链锁着手脚的老头哈哈大笑着，甚至都笑得佝偻着腰背，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哈哈哈，朱棣！你让老夫来听这个的吗？好好好，郑均，是老夫错了！族学启蒙之中，老夫原以为你草包一个，却未曾想满堂之中，唯有你最有骨气！骂得好，好一个宋太宗！好一个燕王朱棣！哈哈哈！”

你少说两句吧老登，要不是你搞这回事儿，我还至于兵行险招，直接开喷吗？

郑均瞬间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登时在心中默默想着，只希望于接下来的奖励能给点能让自己脱离苦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