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黄师爷继续说道:“赵贤弟自称赏花山人,最爱流连美色,风流浪荡得很。但他品性并不骄矜欺人,很好相处,在青楼楚馆里人缘风评颇佳。这次苏州府来的各家花船一齐求他出面照看,他闲着无事也不拒绝,跟着来了。本府老知府是他祖父的门生,他家兄长还都在做官,一般各处都得给几分他面子。”
“属下放肆了,敢问老先生怎么识得这等人物?”李佑最好奇的是这点。
“昔年我游学江南,三生有幸拜在大儒门下,恰与他同窗。”黄师爷怀念道。
肯定也一起干过别的事情,李佑猜道。
黄师爷忽然又提醒说:“明晚事情未必就那么简单了,还是得当心。”
“老先生不是说赵相公很好相处么?”
黄师爷有点发愁道:“赵相公是很好说话,没什么脾气的人。但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捉弄人取乐,谁晓得明晚会出什么妖蛾子。想当年,我……”黄师爷说到这里,就闭口不言了,看来也是吃过亏。
就在李佑为祭台的事情奔波时候,刘巡检屈尊亲自去了李佑家中议亲,只说了一句话,就打动了李佑父亲。
一夜无话,次日李佑上衙门里闲坐,盘算着今晚赵秀才这个东道。花船画舫还真是没上过,他想象着那场景,明月当空,泛舟水上,曲韵悠扬,喝着小酒,搂着各种美人肆意调笑,到了深夜一定要失眠,一定要感到寂寞空虚,然后淡定的抄两首应景诗词去传扬江南,许多谀辞蜂拥而来,美哉!
李佑一边想的爽,一边感叹,小爷我越来越有文人范儿了,连这休闲趣味都越来越靠近文化人了,终于洗脑成功,彻底脱离了那鄙俗的衙役气质。
“少爷?少爷?”有人打断了李佑的畅想,原来是家里小厮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