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个层次的认知中,很多事只需要“真相”不需要证据的。说白了,证据都是给低层次的人看热闹的。
他们所想正如李估断案时说的,没有撑腰之人,两个毫无干系的小
吏怎敢去作下如此大案?钱监生是这个撑腰之人吗?似乎分量不够,再后面呢?
慈圣皇太后猛然听到钱监生,大为震动。她没想到这个案子与自己能扯上关系,更没有想到竟然被李估拿她侄子当主谋嫌疑。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猜错了方向?她的兄长到底为的是什么?
李估到底查出多少内情?手里究竟有没有真凭实据?是真没有查出结果还是故意引而不发等待时机?钱太后左思右想也看不透李估的底牌。
其实李估手里头也就只有已经说出来的这些货sè,其他再没有任何猛料可以拿出手。半年前的案子了,几天内哪能查到太多线索?他现在相当于空城计而已。
今天事态发展成这般混乱境地,钱太后有点后悔。或许不该耳根子一软,听了“为君之道在善于平衡”、“不可放任一家独大”、“要为将来天子拔除荆辣”之类的所谓帝王术,打算提拔武英殿大学士彭春时压制住吏部尚书许道宏和左都御史赵良礼的势头。
否则李估是绝对站在她这一方的现在她认识到了,这把刀宴在是锋利。
但慈圣皇太后倒不是害怕,区区监生案又能把她怎样?换句话说,就算她明着下诏将六监生赐死,谁又能把她怎样?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虽然大多数时候是空话,但在特定条件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大明朝还是有两个人能够绝对超脱于法律之上,永远不会犯法,永远不会接受任何审判,最多只会被规劝和进谏,一是天子二就是皇太后。
钱太后所顾忌者,一是名声,二是自己百年之后的家人境遇而已。
看太后已经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李大人不顾有伤在身,朗声道:“臣李估左迁而无所憾,唯有监生一案尚未终结,斗胆奏请五日期限,准许臣继续查案。义之所往,定要水落石出,擒主谋真凶以谢天下!”
钱太后哪还敢让李大人继续去查?但殿中一时无人出来对李估进行反驳。就连今天一直和李估打擂台的老首辅也在细细琢磨,害死监生的案子到底是不是皇太后指使的?那么之前的诣阙上书请求天子亲政又是谁指使的?难道真是太后自导自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