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尚书道:“此事可大可小,且静观其变。不过现今这个局势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大了。”
李佑慨然道:“晚辈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此事小了省心,乐得轻松,闹大了也好,最好能坐几日天牢,总不至于砍头事情出了名就是清流资本,廷杖就算了,太疼。就怕闹得不小不大,只被人当年轻人斗殴的笑话看。
最终这事还是闹到慈圣宫里去了…
钱太后最近喜欢回忆过去,尽管她实际才年过四旬,还称不上一个老。不过面临交政关口,募然回首时,她发现这十年似乎是自己最充实的十年。至于以后,只能是养老等死了罢。
用过早膳,钱太后觉得宫中憋闷便下谕摆驾西苑。正当此时内监来报武安伯在午门外求见。
这武安伯与新宁侯钱秦家有婚姻关系,所以与钱太后算起来也是亲戚。京城这些勋贵互相结亲,七拐a歪的说不定谁和谁就是亲戚。
钱太后眼下左右无事,便停了移驾,召武安伯觐见。
武安伯进殿见礼,但面有凄色叫钱太后奇怪,便垂询道:“你有何心事?”
“还要请圣母为臣家次儿做主!”武安伯趁机奏道。
钱太后略一思索隐约记起武安伯家次子似乎恩荫了兵马司指挥,“到底什么事?自家人不必吞吞吐吐。”
“臣次子荀绯现为中城兵马司指挥,昨夜偶遇检校右佥都御使李佑,起了口角。但那李佑蛮横无理,将荀绯殴成重伤昏迷,如今犬子满面疮痍,情实可怜!那李佑行凶后扬长而去,各衙门无人敢管,臣只好舍出这张老脸,请圣母为犬子做主!”
若李佑在此,必定惊呼几声,他真是不晓得武安伯与钱家有亲戚关系,不然殴打荀绯之前便要三思了。.
武安伯进宫向太后诉苦告状,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这事既丢面子又丢里子,不想法找回来,他武安伯的老脸往哪里搁?
二是这事传出去,若引起了有心人注意后用来做文章,他儿子这中城兵马允辉的官位就不稳当了。所以要抢先求太后定了性,以后便不怕别人拿来兴风作浪。
果然,武安伯奏事引起了钱太后的关注,但这并不是因为打架而惊诧。
钱太后自小长在苏州府,晓得江南士子习气狷狂率性,李佑动手其实不算什么,入不了太后法眼。钱太后真正注意到的是,武安伯奏称“检校右佥都御史”李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