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为了抵消可能会出现的说情压力。京城关系网太复杂,他李佑虽然不怕,但总是个掣肘。
但如果他自己都被当嫌犯抓去,那么之后李大人暴跳如雷并血洗南城在情理上就是理所应当,资格不够的人怎么好意思出面说情和阻拦?
不得不说,在国朝官场做什么事,都是十分讲究策略的,无论是讲理还是不讲理。讲理是和人讲理,不讲理也是和人不讲理,归根结底还是要先顾及到人,然后才是理。
戴恭住的这个地方是专为外地行商准备的旅店,院中地方狭窄但有厢房兼货仓,居住存货两便。
李佑被引到屋中,而他带来的随从韩宗则提着酒食盒子尾随进来,便在房中简单摆了一桌。
李大人看着屋中无人,随意问道:“你家娘子不在么?”
戴恭心里抽了抽,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答道:“已经出外了,说是要买些针线去用。”
李佑道:“也好,免得出意外,你也不用紧张,不会有什么事。”
一直等到曰上三杆,眼看天近午时,还没见动静。李大人不禁暗暗嘀咕,那陆大使说南城兵马司来抓肥羊总是很快的,当曰得了消息,第二曰准动手。怎么还不见过来?
正在想时,忽见有几个皂服差役闯进院中,叫道:“有人么?出来!”
戴恭手足失措的跳出门槛,神情紧张的迎上前去,微微弯腰问道:“几位差爷,有何贵干?”
李佑与韩宗也出了房门,看到戴先生的表现,李大人对韩宗低声道:“姓戴德演技不错,真像那么回事。”
却听带头的老差役不耐烦的喝道:“有人告发你们形迹可疑,与我去兵马司衙门里走一遭!辨明清楚后再做处置!”
还真有这样来抓人的…戴恭叫屈道:“在下有路引,怎么就是形迹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