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见到张吏目,李佑嘿嘿笑了几声,“本官今曰探视同乡旧相识,却不料从头到尾见识了一次南城兵马司的威风!好得很,好得很!”
张吏目自知得罪了李佑,而李佑权势远超于他。但有理走遍天下,而且他也不是一点门路都没有的人。
当初设计了层层程序,给自己每一步举动都套上合法名义,不就为的防着类似于今天这种事情么。何况此事是南城兵马司的事,即便是李佑,也不能随意给一个衙门扣上罪名罢。
按下紧张心情躬身施礼,张先生据理答道:“在下只是照章办事,按旧制查问嫌犯。至于佥宪老爷故意隐姓藏名,误导我南城兵马司,这不能说是兵马司的过错。”
“哈哈哈哈!”李佑忽然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了几滴。
张先生心里阴影重重,忍不住问道:“在下哪里说错了?”
其实张吏目也晓得自己扛不住李佑,他只盼着能拖延时间,等兵马司指挥和南城巡城御史赶到救场。官员与官员打交道,自然便利许多。
李佑鄙夷的斥道:“你们兵马司巧立名堂,勒索行商,本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还敢问哪里错了?本官就让你知道你哪里错了!”
张吏目仍旧强辩道:“刑名之事,不能只凭一己只好恶。”
李大人却转头对戴恭说:“方才南城兵马司是不是对你勒索敲诈?”
戴恭看了几眼张吏目,低声道:“是!”
李佑又对还在院中滞留不去的客商们高声问道:“本官有话问,尔等这些商家,可曾受到兵马司盘剥勒索?”
呼应李大人的,只有风声…却是冷了场,滞留的外地行商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开口答应的,让李大人很没面子。
大约是这些外地客商看不清形势,不明白突然化身官员的这个年轻人靠谱不靠谱,故而抱着明哲保身两不得罪的心思。
张吏目暗暗得意,别说这几个客商不敢出头,就是他们敢出头又能怎样,偶然几个客商能成什么气候。自己费劲周折套上的合法外衣岂是那么容易好破的?
李佑摇摇头,突然对左右喝令,“将这张姓吏目拿下,并重打四十!只不许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