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员外出手大方,张三得了不少红包,心里舍不得,便劝道:“那雷员外声称有重要事情相谈,小的看他不像是虚言,老爷不妨见上一见。”
李佑似笑非笑的盯了张三几眼,戏弄道:“无论你收了多少红包,老爷我就是不见!”
比较讲究职业道德的张门官苦着脸,退了出去。暗暗想道,既然没办成事,还是把红包推给那姓雷的罢,免得落人口舌。
“什么?不见?”雷员外万分惊讶。他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大富商,又使银钱打点到了,求见个五品官应该不成问题。怎的这李佑架子如此之大,比那三品大员还过分?
张三摇头道:“绝非在下不肯使力气,我家老爷明说了就是不见雷老爷你。”
莫非是因为今曰银钱业的事情?可是并没撕破脸。若真是如此,这李佑气量也太小了。雷员外想至此,忍不住道:“李大人年少得志、年轻气盛,如此接人待物,未见得是好事。”
张三心里暗道,听到说这种话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如今都安在?泰半在三个地方——大牢、边疆、老家。
不过张三想归想,并没有接话,只是笑而不语的目送雷员外走人。另外还有便服之人暗暗追踪着雷员外去了。
从文宣院衙门离开,雷员外又去了刑部求见冯尚书。他也知冯尚书地位高,轻易见不到,委托了一位同乡引见。
雷员外对冯尚书的说辞当然很委婉,既有暗示又不伤及面子,“在下从好友那里听说了浙江海塘的一些事情,这位好友意欲上疏,却被在下拦住,特意前来告知大司寇要当心为好。”
冯尚书乍闻此事,皱眉答道:“虽不明白阁下指的是什么,但本部仍多谢好意了。”
从刑部出来,雷员外坐在马车里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次对答很成功,达到了目的。
按照那位靠山的说法,这次冯尚书如果就此妥协,在官债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自然皆大欢喜,而他雷某人也将成为西商领袖。
如果冯尚书因为不甘心而想在海塘事上别有动作,那必将也是主动暴露的契机,而那靠山就要“黄雀在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