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会跑出去,给胸前背着孩子,身后又缠一个孩子的女人搭把手,提了满满一袋东西上到航船。
今天倒是没有这样的人,旁边出摊的大娘也没来,午后的日头晒得人暖洋洋的,海风一阵一阵地吹。
小梅打了个哈欠,她趴在小桌板上眯了会儿,江盈知则挑拣起紫菜,在盆里洗了手,把它一点点掰碎放到碗里,用另一个碗扣住。
她弄完放到案板上时,擦了擦沾的碎末,对面有人走过来,瞧到地上一对影子,便招呼道:“两位吃不吃鱼汤?”
抬头一瞧,还是个熟人,河泊所的小吏,江盈知同他混了个脸熟,知道他叫陈三明。
寻常他都一个人来的,今儿倒是带了个姑娘,一个黑里俏,圆眼睛的姑娘。
海浦镇男女大防并不如岸上那般重,至少不裹脚,同外帮商船打交道,连红毛番(洋人)也见过不少,风气要开放得多。
所以江盈知笑笑,“吃点什么,今儿的鱼汤料多,来一碗?”
姑娘瞥了眼那锅汤,一闻,“哎呀,真香,来两碗。”
又看了眼旁边的陈三明,她哎呀一声,“忘算他了,那再要一碗。”
陈三明叹了口气,面上又笑,“难为你还记得我。”
又很大方地同江盈知说:“刚纳完吉,这我没过门的媳妇,叫双鱼。”
江盈知说恭喜,“那再给你们每人添两个鱼丸,圆圆满满嘛。”
鱼丸她没切,只切了鱼肉肠,双鱼馋极了,江盈知用筷子穿过鱼肉肠塞给她,“先吃点垫垫。”
“阿姐,你可真好,”双鱼吃着鱼肉肠,双眼发亮,又同她说:“怎么不买些年糕放进去,那料足又饱腹。”
陈三明喊她,“双鱼,生意经放放,来吃东西。”
江盈知觉得是这个理,只不过年糕虽然耐放,可要勤换水,不然容易生臭。
当即笑道:“也不晓得这哪有卖得好的水磨年糕,要是有,再去买些来。”
“我啊,找我,”双鱼脸鼓起来,“我家是做年糕的,姐你要想要,我明儿给你送条来。”
江盈知失笑,合着给自家拉生意来的,她说:“成啊,那你拿来,我请你吃鱼豆腐。”
“鱼还能做成豆腐?”双鱼一脸你别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