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善人,江大善人。”
门前有人喊了一声,江小江遂将饮了半杯的茶放下、看了眼,来人是一身的披麻戴孝,只是喊,并不敢冲撞门楣。
“是李家的长公子李奉先,咱们跟他们没什么亲啊,怎么来报丧了。”
小夭似是在疑惑,又似是在朝着江小江阐述,江小江愣了一息,答应着‘唉’,就起身出去了。
怪不得不敢冲撞门楣,这是报丧的规矩,虽说死者为大,但请丧的人自不敢踏入迎客来,倘若踏入了,会给家门惹来晦气。
“江、江大善人。”
“咚咚。”
江小江赤足还只踏近门口,并没有探出身来,李奉先‘噗通’一下就单膝跪下磕了两个,江小江搀扶了他起身,李奉先谢了一声‘是’,方起身、拱手说事。
“江大善人,傍晚府上丧席,还请江大善人主事。”
“好说,好说,长公子节哀顺变。”
“江大善人,呜呜,噗通。”
李奉先又是哭着一跪,江小江忙甩出了原本气为其止跪。
“……”
显然,李奉先始料未及,哭音也戛然而止,以至于李奉先愣神功夫起来了身,都没缓过了来恍惚劲儿。
“长公子还要请送殡的本家,节哀、节哀,江某准时赴宴就是。”
“谢江大善人。”
李奉先再三拜别,方继续前往请殡,青梗镇的习俗重礼,请殡前必须先磕头才要说事,不管对方辈大辈小,这是个礼。
江小江望着李奉先的背影穿梭在街道上叩头,不由得生出了世事无常的悲伤情绪。
春开老员外并非死于横祸、天灾,但奈何人争不过命,该井死,河死不了,有钱的、没钱的,年老的年轻的,谁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