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罩袍怪人嘿嘿阴笑,缓缓摘取风巾,一张美得超凡脱俗的脸庞当即暴露在他面前。小驴子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居然是白天娇滴滴打报警电话的白领娘们。
冷雨在肆虐,狂风在呼啸,不远处的各条小巷内,踱出许许多多这种装束的罩袍怪人。
“我不服,你们这群卑劣的蟑螂,仗着人多打伏击,是好汉就单挑!这只猩猩真是坏透了,居然把自己老姐请来搞偷袭!”不论这小子喊得如何撕心裂肺,一点不妨碍自己被怪人们拖进停靠路旁的一辆冷藏车里。在后厢内,他见到了另一张熟悉脸庞,不由胆战心惊,再也不敢犟嘴,磕头如捣蒜,认起怂来,道:“我错了,没想拿芬达砸你们,我本来是瞄准垃圾桶的。你们究竟是谁?难道要杀了我吗?是那个贼先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问他要回来,何错之有?你们动手前,难道不该搞清是非吗?”
“没有必要,我根本不关心谁对谁错,带上你的朋友们回家去,并将今晚的事忘了吧。”我示意牡丹将他痛哭流涕的丑态拍摄下来,狞笑道:“我们是谁呢?一群来自乡下的暗夜天使,你可以管我们叫弥利耶。若还来挑事,这卷带子就寄到枫林高的校办处,你们鬼影成员的住家地址我都知道,下回再被活捉,人可以离去,但脑袋必须留下,懂了吗?”
十分钟后,呼啸而来的警车赶到网球场,但见得一群鼻青眼肿的少年,正坐在附近超市门前台阶上,来回提着冰袋冷敷脓肿。当被条子们问起,皆表示从不曾瞧见有人在附近打架,自己只是骑车不小心,集体摔进绿化带而已。
“醉蝶花,你刚才威胁那小子够狠的,连我听得都瑟瑟发抖,不过你干嘛与天竺菊故意示脸给他知道呢?”甜瓜开着车,不时扭头发问:“但你觉得这群人真会就此作罢吗?”
“放宽心,对付小孩就要一骗二哄三威胁,这套组合拳下去,他不服也得服。更何况,有谁愿意被同班同学瞧见,自己白花花的屁股被女人抽鞭子呢?我还嫌话说得不够狠,你可知道,这些小子都是从小看脑残漫画长大的,你哪怕告诉他明天把地球炸了,他也会相信。”
“故意露脸是必须的,否则隔天他们还会去找老虎麻烦,鬼影误信小钱包的话,将咱俩误会成体育生的老姐,既然已在东哈莱姆见过了,那么再见一次又如何?因此,当鬼影知道老虎也是有后台的人,就只得偃旗息鼓。”天竺菊抬腕看了看表,招呼甜瓜道:“将车开往植物园,随后你们就回侦探宿舍吧,要不要搬去小孩家里住,我再观察几天。”
一股甜蜜的奶香味透过鼻翼,那是蜜瓜沐浴露的芬芳,瞬间冲淡了梦境中那些不堪的挨耳光场面,老虎从昏沉中醒来,瞧见一双脚丫,正趿着他的熊宝宝拖鞋在屋内来回忙碌。他并不急着起身,而是眯起眼慢慢欣赏,心头窃喜:“好可爱啊,这么白这么光滑,穿在她脚上,与穿在我脚上,完全是云泥之别的视觉感官,女孩们实在是一种妖精般的生物。”
老虎正沉浸在瑰色幻想之中,桌上手机乍响,起初他打算继续装死,直至瞧见那个大姐伸手去接,这才打了个哈欠,抖着一身懒肉爬将起来,恼怒地按下通话键。
“这么说,你根本没去农贸市场?开什么玩笑啊?居然叫我报假警!s打了你几十个电话,你干嘛不接?”话线那头是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他埋怨了几句后,又问:“你边上是谁?”
“嗯,设置了手机震动,我完全没听见啊。边上哪有人,就我独自在家。”体育男生方才记起今晚还与人约了场子斗狠,一抬头瞧见时针指向零点,不由跳脚道:“这下糟了!”
主动挑起事端,慨然接受挑战,结果到点不敢去赴约,这要是传出去,往后别想再混了。老虎一想到此,什么心情都没了,只感万念俱灰。就在他穿鞋翻雨披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回眸去看,那是虎着脸的金发妞。她已与大姐穿戴齐整,也打算要回去了。
“完了完了,这下糗大了,不消一天,这件破事将传遍整个杰克逊高地。”他一屁股坐在换鞋台阶上,挡住俩妞的去路,然后拨通某个号码,点头哈腰地傻笑:“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是觉得时间尚早,一下子睡过去了。你看这事给整的。驴子,要不下周我零花钱到账,请你们去中城吃饭,若还不解气我就去你们拳馆,让你揍个痛快解解气,这样可以吗?”
“你是个白痴吗?既刮风又下雨的,谁会挑这种鬼天气跑去网球场?咱们是在耍你玩。不过,既然你爽约在先,咱们就得论道论道赔钱这件事了。”
“半夜三更的,到底是谁啊?还想着出门打架哪,我看你们人头是不想要!”机车党闻听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旋即收了线。
“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会无缘无故地睡过去了呢?”老虎满头雾水,实在无法理解。他吃惊地望着俩女,一把抱住我大腿,惊问:“干嘛要回去?咱们不都说好了吗?”
“不回去难道还住在这吗?尽管你的主意很好,但我们觉得不行。”我将手一摆,叹道:“那么多女孩住进一个你家,除了生活上的不便,附近也会说闲话。而且你又那么好色,时间一久难免与她们勾搭,那样对谁都没好处,还是算了。”
“可你怎能出尔反尔呢?大不了我晚上去巫师家里睡。”体育男生欲哭无泪,像条癞皮狗般苦苦哀求,说:“我哪里好色了?除了打架我就是个肌肉发达的爱情白痴,这只是表象。”
“这样吧,既然雄心一代是玩推理的,那么你也算是半个侦探,我这样理解没错吧?老虎,请问你知道我俩分别叫什么呢?”我将臭脸一板,正色道:“看,你连我俩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将陌生人往家带,这样会显得我俩很放荡。要不这样吧,十天内,你不得通过明日光辉合作社,不得通过其余的兰开斯特,也不得通过国民侦探联谊会,靠自己本事查出名字,我们才会考虑这项建议,毕竟合作资质这种事,相互都要做调研的。”
回程途中,天竺菊已很累了,她斜倚在我肩头,不停打着哈欠,问:“我看得出,其实你很喜欢老虎的家,毕竟这种宅子在纽约很罕见,而你偏要故作姿态,那是欲擒故纵吗?”
“宝贝,在遇见你之前,不论我在哪里上班,谋的是什么工,永远是公司里最轻松的那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得意洋洋地点起一支烟,说:“因为不论老板提出什么要求,我总会千方百计将这件事办得艰辛无比,时间久了,他明白了知难而退这个道理,再没心情指派我去做事。男孩也一样啊,轻而易举让他得手,就会想入非非,所以要设定许多门槛。”
“可是,你为什么要与他定十天期限?这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十天后,夏洛特的国民侦探将北上与我们会合。而到了那时,私人空间越来越窄,很多私事都不得不转入地下。”我从怀中掏出三张订单,提给紫发妞,道:“所以要争分夺秒,赶在他们到来前,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