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
队里社员纷纷到场,队长站在方台子上,身边站着好几个陌生面孔。
遍地都是席地而坐的村民。
交头接耳的,话家常的,等着开会的,东倒西歪不成西东。
几个大妈见到姗姗来迟的胡藕花,一开始还不敢认,等胡老头出现,她们上前吐槽时,胡老头忍痛将十块钱掏出,还给王婆子。
他点着身边胡藕花:“我家闺女是要嫁大官的,让李驼子找别人。”
胡藕花抿唇浅笑。
谁不是见钱眼开呢。
胡老头精明着呢。
肚里有盘账。
他天天骂胡藕花是赔钱货,但指挥她干活时,是一言不发,在她快要病死时,也是给口药吃的。
活着的牛马,总比死掉了强。
现在可以捞笔大的。
区区一张大团结,他也看不上了。
“你,你是花花?”
几个女人惊呆了。
一个个都捂嘴不敢信。
初始,胡藕花才一出现,村里人的眼神火热了,偷偷摸摸地将她从头到脚,恨不得每根头发丝儿都看个遍。
板正宽大的白衬衣,黑色笔挺西装裤。
瞅着有点像男人衣衫。
可她经过她一穿,没有丝毫怪异,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从来晒谷场到现在,胡藕花不言不语的,只恬静地抿唇笑,哪里还有往日的傻气,活脱脱像城里来的知青。
气质都变了。
难怪没一个村民认出来。
“哎呦,你个该死的丫头,扯我一把头发,看我怎么收拾你——”王婆子刚想动手,就被胡藕花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