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也就是十斗,也就是一百升,往往只有大户人家才会这样买米。
陈长帆花了一两银子,让那米行出个拉车的将这一斛米送到城门口。
虽然说一两银子就这样没了,可这一斛米差不多够他们小两口吃上半年的量了。
借着白嫖过来的交通工具,陈长帆又买了些许多东西,满满当当的一车货送到了城门。
一路上,时不时能听到县城里的那些百姓们议论。
有人说北方有一整个村子的人都饿死了,还有人说难民已经逃到了永州附近,要不了多久就到了青山县了。
道听途说,陈长帆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反正物价是确确实实在涨。
如果说真有流民到了这边,那世道可真是要开始乱套了。到时候如果要想像今天这样运一斛米出城,怕是要雇一群壮汉押运才行。毕竟人饿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该死的世道,如果你没点实力,如果抱着食物走在街上,一定不免会有人上来想要啃一口。
如果不想被人惦记,那就得先露出自己的獠牙。
必要时候甚至还得咬别人一口,才能保住手里的食物。
饥荒年,吃饱饭就是最要命的一件事。
可吃饱饭只是活下去的第一步,他不仅想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活得久,还要让妻女跟着自己过好日子。
刚才在坊市里转悠的时候,他特意观察了一下。
这里居然没有贩鱼的摊位。
一打听才知道之前在这里卖鱼的丁老头前些天跌进河里淹死了,这个摊位就空置了下来。
他的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