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交秋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云。
在人群中,陈长帆还看见了那便宜爹娘的身影,二人明显憔悴了许多。
见到陈二郎的时候,张氏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陈长帆却直接别过脸去。
这一对奇葩,他是一眼都不想看。
不一会,远处有几个官差纵马奔来,正是前来收税的吏员。
为首的那吏员下巴尖瘦,也不下马,拿出名册就开始点名:
“南街李耕田,崔山子,黄铁柱……念到名字的上来缴纳户税!”
人群中走出几个干瘦的中年汉子,拎着大小不一的布袋子,上前缴税。
每户户税十两,有钱拿钱,没钱的便用粮食补齐。
“黄铁柱!黄铁柱呢?死哪去了?”
那吏员喊了几遍没人回应,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胡须花白的里长连忙上前拱手道,“回大人,黄癞子……黄铁柱他已经失踪好几日,我们也寻不到他的去处啊。”
“失踪?他这分明就是逃税,去把他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来抵税,速速将黄铁柱拿回,不然,这人十年苦役,你这个里长来服!”
“这……大人这……”里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吏员严词厉色,将一众村民们吓得脸色发白。
交不上税,那便要被抓去充军。
若是逃税做了黑户,抓住就是十年苦役,最后也就是一个死字。
里长脚步踉跄地带着吏员前去黄癞子家抄家,嘴里还止不住地咒骂着黄癞子死哪去了,把自己害得好惨云云。
陈长帆默默按了按沈翠云冰凉的小手,眼神波澜不惊。
那黄癞子,已经死了,而且尸骨全无。
“陈长帆,上来纳税!”
很快,那吏员便叫到自己的名字,陈长帆拎着两个米袋一个钱袋,上前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