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陈长帆有些想念妻女,骑上小矮马,顶着夜色返回城中。
走到一半,忽然瞥见前方有数道人影晃动,陈长帆连忙勒住缰绳,张弓搭箭,遥遥对准了那几道人影。
大半夜的在这路边晃悠,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好汉莫惊!我们只是逃难过来的流民,并无意冒犯!”
见到陈长帆直接张弓,那人影中立刻有人出声,显然是怕了。
“你们是从哪逃难来的?大半夜的为何在这里?”
陈长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维持着张弓的姿势问道。
“好汉!我们一家老小都是从豫州逃难来的,您能不能先把弓箭放下说话?”
豫州?
青山县位于永州北方,再往北去就是豫州。
难道豫州也已经遭了灾,难民已经逃到这边来了?
借着月光,陈长帆看清了那一家老小的模样。
为首的中年男人面庞消瘦,身后是同样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女人身后,则是个半大的娃娃。
那两个娃娃有些畏惧地看着陈长帆手里的弓箭,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脏兮兮的小脸上始终挂着一种饥饿的表情。
见这四人这幅狼狈样,陈长帆轻叹一声,放下手中弓箭继续问道:
“豫州遭了什么难?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见到对方放下弓箭,中年男子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旋即苦着脸说道:
“先是洪涝,粮食颗粒无收,日子本来就难,可紧接着又闹起了瘟疫,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我们一家三口命大,居然活了下来,可是真的一口吃食也没有了,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一路逃难过来。”
对于中年男子这一番话,陈长帆倒是信了几分。
一场洪涝会淹死无数人畜,而洪水又不会很快退去,于是便携着病毒到处传播,形成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