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钱员外呢?”林执安继续问道。
“钱员外年轻时候中过进士,后下海从商,积攒了不少家业,肚子里倒也有些墨水。不过这人一向好色,听说光家中养的美妾不下十余人,垂涎幽兰已久,只可惜次次都输了那么一筹。”
林执安看着那干瘦的人精一样的老头儿,不禁砸舌:“家里养了那么多美妾,这老头儿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也不容易?”
“老头儿?殿下误会了吧,这钱员外前年才过四十……”
“四十?可我看他这样子,恐怕说他八十都有人信!”
林执安倍感无语,就只听楼下继续对诗道: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哪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钱员外对完,还不忘做了个擤鼻的动作,那猥琐的模样顿时让柳公子气血上头。
估计是觉得这两句艳词已经是玷污了他心中的女神,柳公子怒发冲冠,气冲冲地冲向钱员外,那架势就像是一头护主的狼犬,幸亏被同行的几人及时拦下。
可谁知那钱员外还不肯罢休,像是摊烂肉一样倒在地上大叫道:“哎呀打人啦!比诗比不过就要动粗,这有没有人管了!”
眼瞅着下面乱作一团,林执安本想着起身看个热闹,却不想不小心碰到了栏杆前的那卷锦缎。
虽然他还一个字都没写,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楼下的那群人见到雅间里的锦缎哗啦一声放了下来,都以为是那自诩玟州第一才子的“草包世子”又写了什么旷世大作,纷纷停下抬起头向林执安所在的雅间望了过来。
要知道上一次这草包世子写下那首打油诗,不仅抱得美人归,还挂在这题壁上整整四年之久,那可真是打了玟州所有文人的脸面。
不过最为愤恨的,则要属那人群中的柳公子,一对三角眼怨毒地看着栏杆后的林执安。
“额……如果我说让我的侍卫将这玩意儿收上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林执安看着一旁侧卧着的徐行首,后者还是露出了那一副“你猜猜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