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种商贩,每日都在同人打交道,最是会察言观色。
闻弦知雅意,他试探着提起要将铺子转给她,果然让他猜对了。
姜澂鱼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闻言,她抿了抿嘴角,语气略带赧然道:
“我素爱调香,近来有意收购一间香料铺子,正发愁如何向掌柜提起才不算唐突呢。如若掌柜愿意,我愿出本银五成,与你合本经营,所得利钱,我只取其三,日常经营也全权托付于你,你只需月底来国公府与我对账就好。”
李掌柜一听,当即便恭首道:“姑娘仁心,承蒙不弃,小人定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他本想着将这间铺子转给国公府,有国公府做东家,以后肯定无人再敢来闹事。
况且一个小姑娘家,肯定也不会亲自经营,他先示好,不出意外的话他还能继续留在这里当个掌柜,西市生意极好,钱也不少挣,而且还能收回本钱,不必担心那些地痞流氓哪天把铺子砸了让他血本无归,可谓一举两得。
没想到她竟愿意与他合本经营,还让他拿取利钱的大头,这可真是遇上贵人了。
李掌柜坦言,当初是花了一千二百两盘下了这间铺子,五成本银就是六百两。
曹姑姑在世时,作为王府管事姑姑,除去平日的赏赐,她的月钱是五两,这还算高的。
但即使是不吃不喝一年也就能攒下六十两,这六百两得这么攒十年,盘下这间铺子得攒二十年。
难道当年曹姑姑的背叛,是受利益驱使?
姜澂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笔钱对普通人家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国公府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
她坦言道:“今日出门匆忙,带的银钱没那么多,还要劳烦掌柜亲自随我回府跑一趟了。”
“贵人客气了,客气了。”
李掌柜自是没有不应的,二人拟好相关文书后,便回府里取钱。
此前她为了防备不时之需,早就从自己当年存在银号的私账取了一笔银钱出来,因此这笔盘铺子的花销并未惊动府里,丫鬟也只当是这些年她自己存下来的体己钱,并不敢多问。
至此,这事就算是敲定了。
忙活了大半日,事情结束时已是临近酉时。
孟氏差人来请姜澂鱼过去用晚膳,听她说起今日刚盘下了一间铺子,便有些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