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拎着箱笼、食盒的侍从们开始接受侍卫的盘查。沈栩手拿浮票等待入场,时不时回眸遥望,虚妄的希冀一次次落空。
曾承诺等在考场外的季绾没有出现。
连沈家人也没有一个现身。
他自嘲地扯扯唇角,攥紧手中浮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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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的乌木马车上,谭氏忽然让车夫改了路线,去往一座城门。
侍女不明所以,“夫人?”
谭氏摇着缂丝小扇,闭目不语。
今儿是二皇子远赴河东的日子,主持送行的官员是......君晟。
谭氏由侍女搀扶步下马车,站在树荫下仰望城楼上的一众将士,遥遥可闻城外马蹄声。
二皇子的车队集结在城门外,将于吉时启程。
谭氏一眼望见城楼上身穿绯红官袍的年轻文臣,在武将中极其显眼,可如今想见他一面,还要通过这样的方式。
向来骄傲的美妇人,目光发滞,却在发现男子身边的粉白身影时,拧起眉毛。
若是没猜错,那女子是季绾,一个被婆母下了“聘礼”却非太师府儿媳的女子。
只是,她为何会来送行?
季绾起初也不知君晟为何会带她前来,直到她登上城楼,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城下的二皇子。
当礼官近身耳语后,君晟手扶城堞,语气如常道:“吉时到,诸位大人启程吧。山高水远,千里珍重。”
二皇子一脸怨色地跨坐在汗血宝马上,握着缰绳,擒着讥笑,分毫不动,恨不能登城撕了君晟道貌岸然的表象。
他不动,其余官员也不敢妄动。
一刻、二刻、三刻......晷针一点点变动,城上的礼官在僵持中急得直擦额头。
谁人不知二皇子是个浑不吝,发起威来不管不顾,除非请来天子,可谁敢因为一点儿斗气的小事去惊扰天子啊。
那不是办事不力嘛。
“君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城楼风萧萧,卷带几片过早脱落的叶子,落在君晟脚边。君晟褪下不知何时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示意一名弓箭手靠近。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取过弓与箭,看向季绾,“可记得我上次教你射箭的要义?”
弓箭与窝弓不同,但瞄准的要义差别不大,季绾点点头,下一瞬被男人拉进怀里,环在双臂间。
拇指上多了一枚玉扳指。
玉扳指有些大,勉强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