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茜因恼怒而脸上泛红,“你……!”
林宿出声,“那女生见了你们,岂不是健步如飞。”
何茜一秒转怒为笑,“噗!”
那男生“哐”一拍桌站起来,“你他妈的——”
火还没发出来,就被一声厉喝打断,“郑飞,干什么呢?”班主任出现在门口,扫了眼几人,“你们几个再跌出年级前200,就准备请家长吧!”
郑飞噎了一下,坐回去。
班主任说完走了。
后门口相对静默了两秒,林宿转头问裴靳,“你前阵子下滑最厉害的时候,是第几?”
裴靳耻辱地抿唇,“十八。”
一瞬间,更大的耻辱笼向那头的几人。
何茜又不客气地笑了声。
林宿在她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中拍拍裴靳,“下午考试,你一定没问题。”
裴靳也笑了,“嗯。”
林宿扫了眼教室里某道异常安静的身影,没再过多关注,收回目光走了。
走廊里,雪泥马回味:
林宿同它解释这种心态,“有种在泥里苟且偷生的快感。”
雪泥马再次对他精准的遣词造句表示了叹息。
—
林宿趁着午休,将白无常约到了天台。
白无常衣袂飘飘地一落地,就四下打量了一圈,夸了声,“好地方。”
正是晌午,阳气最盛的时候。
裸.露在日光下的天台却因为这句话陡然降了几度。能被无常夸“好”,必然不是指风水“好”。
林宿不想听校园怪谈类的话题,抬手止住白无常兴致勃勃的嘴,掏出张纸递过去,
“你要的名单。”
白无常接过来看了眼,满意勾唇,“喔…多谢了。”
林宿并没有多少悲悯之情。
普通人想要续阳寿,要么靠积德,要么靠夺运。名单上的人无一不是后者,通过窃取别人的命数躲过阴差。
“这下省事多了,只用去天师监察协会补个备案。”
“天师监察协会?”
“对,最近刚换了个一把手,雷厉风行。”
林宿只知道有天师协会,“什么时候成立的?”
白无常的神色忽然有些微妙。
三分欲言,七分又止,最后带着做作的怜悯,像是触碰脆弱的瓷器,“17年前,你陷入沉睡后成立的……唉,不该提你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