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深夜时间赵家村里一片漆黑,村口已经火光冲天,偶有几声枪响听的出来,是火力很强的那种连发猎枪。事到临头赵大喜反冷静下来,坐进村委会里整一整衣服,大喇叭广播让守村口的都退回来。
又抖一抖精神大喝一声:“白家的人听着,我赵大喜人在村委会等着,想要我命的尽管来拿!”
喊完最后一句把大喇叭关上,刚刚把床搬过来把门堵上,村委会已经被人围了。赵大喜借着明亮月光看到外面阵势,心中黯然知道逃生无望。白老三有备而来亲提一把连发猎枪,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仍能看到白老三通红的眼睛,眼睛里都是疯狂的仇恨,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眼神。
前世今生哪怕在手术台上,赵大喜也从未离死亡这么近,情急之下把房间里的书堆推dao,做了个简易的掩体。好在房间的书够多,赵大喜只有时间做好一面书墙,村委会唯一一扇窗户已经被人砸破。数声巨响过后房间内外硝烟四起,霰弹猎枪制造出可怕的杀伤力,把简陋的房间打成马蜂窝。
躲在书堆后面的赵大喜本已经认命,生死一瞬间闭上眼睛,前世今生种种回忆浮上心头,他虽两世为人倒也没有多少亮点,只是一个苗条纤弱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他胡子拉茬的黑脸上才多了点笑意。心中又是一声叹息罢了,在林海草绚烂多彩的人生里,他顶多算是个匆匆过客。
那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怪叫一声:“白老三,孙子……有种的进来跟你爷爷单练。”
白老三虽然疯狂却绝不愚蠢,回答他的是另外两声枪响,弹珠打在大部头的二十四史上,片片书页被打的飘散空中,片刻后房间里都是凌乱飘散的碎纸,四处白花花的一片就好象寒冬里下了一场大雪。外面一发一发的开枪,赵大喜身前的书堆被一层一层的打穿。
生死关头赵大喜舔一舔厚嘴唇,又怪叫一声发出一阵怪笑,在凄迷的月色下倒有些凄厉,外面白家打手们齐齐听的打个寒噤,倒不知为何头皮都有些发麻。
又听见赵大喜粗犷的喊声:“白老三,你信不信人死了有十八层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