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舟眸光轻颤。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伟大,只是经历种种,过于看透人性而已。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别说他如今成了侯府拖累。
为何不让最亲之人进这卧房?
因为他害怕在他们脸上,看出一丝的厌恶和害怕。
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悲伤和同情。
不让任何人再进卧房,是他自尊心作祟,但背地里,又有多少人长松一口气?
人性是经不起推敲的,他只是主动拉开了距离,不让彼此太为难而已。
偏偏一个温时宁,满腔的孤勇。
道理太深她听不懂,太浅又没用。
傅问舟是真不会了。
失神间,温时宁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住,表情认真又专注。
“凤姨娘曾教给我一句话,流水不争,只争滔滔不绝。”
“二爷是睿智之人,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就像流水一样顺应当下好不好?”
傅问舟似乎终于败在了她明媚软糯,却又不屈不挠的目光之下。
“我若说不好,你会听话吗?”
温时宁听出他语气里的松动,咧嘴一笑。
“二爷不是说,让我勇敢做自己吗?我是听话了的,是二爷太善变而已。”
傅问舟:“……”
反正,总之,温时宁算是成功登堂入室。
当下就开始忙活起来。